說著他用手小心而輕柔的拂過張黎生背後的帆布背包帶。
張黎生就覺得背後一陣輕鬆,背包已經被折骨醫生拿到了手中。
“一隻強大,珍貴的‘巫毒娃娃’,應該能在‘密會’上賣出一個好價錢,可惜卻不值得我去冒險。”折骨醫生說著將背包用力丟遠,“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年輕的黑暗行者。
我會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度過人生最後一個夜晚。
不要耍花樣,否則我隻能很遺憾的擰斷你的頸椎,拖走你。”
張黎生點點頭,無聲的邁步向前走去。
在他身邊,一位穿著黑灰雙色禮服,笑容可掬的年輕男人,像是好友一樣和張黎生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遠遠望去兩人還不時竊竊私語著。
“我有一個小問題想問問你,這是你的真麵目嗎?”
“當然不是,其實隻需要一些小小的特殊化妝技巧,你就能把臉改的麵目全非,看起來是不是很自然。”
“是嗎,但聽起來這需要很專業的技巧。”
“噢,我真是沒想到,你在臨死之時,還保持著這樣旺盛的好奇心。”聽到這句試探性的問話,折骨醫生輕輕捏動張黎生肩胛骨上的關節,一種奇特的力量順著他的指端湧進了張黎生的身體。
那力量溫暖、柔和,溫柔的纏繞在張黎生的骨骼上,緩緩將肩胛骨上的關節一個個錯開,一陣酥麻之後,張黎生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完全無法動彈。
之後隨著步履的擺動,他的左臂開始以扭曲的角度,不停擺動,一陣陣鑽心的劇痛從肩胛骨處傳來,剛剛被寒風吹幹的汗水,一下又從張黎生的麵龐上滲透出來。
“這就是你好奇的代價,巫醫先生。
你可以盡管再問問題,畢竟你身上有二百多塊骨頭,有足夠的關節讓你盡情發問。”
張黎生聞言咬緊牙關笑笑,用右手用力握住左手的手腕讓手臂不再晃動,無聲的繼續前進。
兩人走出了燈光閃閃的星光大道,來到街上。
積雪融化的夜晚出奇的寒冷。
聖誕假期已經開始,沒再紐約城裏安家的臨時‘紐約客’們,紛紛離開了這座龐大的鋼鐵森林;而紐約城裏的家庭則大都早已完成了聖誕大采購,因此布魯克林區主道的街頭罕見的在九點多鍾就已經人跡稀少,隻剩下街邊大廈永不熄滅的霓虹燈孤獨的閃耀著。
站在街頭,看著自己那輛停放在不遠處的‘探險者’,張黎生目光中閃爍出一絲陰冷的光芒。
一秒鍾,隻需要一秒鍾他就可以召喚來那匍匐在休旅車上的巨蜥,將身邊這位狂妄而危險的殺人狂撕成碎片。
但他不知道,自己念動巫咒的那一秒鍾,折骨醫生輕鬆放在身上的手掌會不會折斷他的脖子,或者將他的肋骨插進他的心髒。
張黎生必須冒險為自己贏得這一秒鍾的時間。
思來想去,他發現自己唯一的選擇,就是誘導折骨醫生使用其神秘力量摧殘身上那些不重要的部位,然後祈禱敵人的力量屬性易發難收,能留給自己一個喘息還擊的機會。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走,你開車了嗎,折骨醫生先生?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折骨醫生’是你的綽號,還是你真的是個醫生,稱呼你折骨醫生先生合適嗎?”打定主意後,張黎生模仿著喬治那令人生厭的呱噪語氣說道。
這些話令折骨醫生的手指在他的肩頭遊走,可惜卻沒有發出預想中那錯開關節的神秘力量。
“你的表現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樣巫醫先生,遊走於黑暗中的人大都能漠視死亡,可那隻是針對別人的死亡。
因為知道生命的脆弱,我們這種人往往會更珍愛生自己的命,就算陷入絕境也一定會掙紮幾下。
你剛才那麼順從,現在卻故意挑釁,這兩種態度都非常奇怪…”說著他的手指遊走著停在了張黎生心髒的布置。
張黎生渾身的寒毛瞬間全都炸起,他知道自己還是缺乏應對敵人的經驗,露出了不是破綻的破綻,讓自己陷入到了極度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