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他拿起笸籮走出了艙室。
身上的衣服雖然濕漉漉的,但身體洗幹淨後,在甲板上呼吸著亞馬遜清新的空氣,張黎生的感覺已經和昨晚截然不同。
回想起自己以前心底隱隱憧憬著,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在原始森林裏的想法,他苦笑著喃喃說道:“看來想舒適的生活在叢林裏,需要的資源會比在大都市裏更多,最起碼一個可以安全修行的場所是必須的。
事情根本不是我以前想的那麼簡單,難怪那些上古之“巫”還會費心去做什麼部落頭領,原來沒有金錢、人力……”
張黎生正自言自語的講著話,突然甲板暗處竄出來一個高大的黑影嚷嚷道:“哥們說什麼呢,你怎麼連自言自語都講英文。
你這英語說的和米國大片裏的角色一樣溜,華語講的那是土的掉渣,不會是米帝派進我們華人隊伍裏的間諜吧。”
“阿哥,我這不是時時練習口語麼,”張黎生看是熊壯明,隨口回答道:“你地衛星電話在蒂娜她們那,我正要……”
對這個性格大大咧咧,心地卻很善良的同胞,他心裏頗有好感。
“電話沒事,讓米國美眉們盡管打去,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睡沒睡,沒睡的話找你聊聊天。”
“聊啥?”
“聊聊你怎麼拿下的米國簽證,我正集思廣益探討這個問題,打算憑自己的能力爭取明年去米國留學,哪怕是先去交流個半年。”
“去那做啥,米國除了賺錢容易點,日子過地沒啥意思。”
“哥們,你這造型都三男三女來亞馬遜“驢客”了,還沒啥意思!
我不是也想“青春不留白”嗎,到時候混張綠卡再回國就是,以後出國也方便點,”熊壯明借著月光撇了一眼幹瘦的張黎生說道,“有經驗傳授一下嗎,又少不了一塊肉。”
“我媽媽是米籍華人,我在米國醫院出生,所以雖然是在川西長大地,但……”
“但,但,但個“蛋蛋”,你米國出生那不是分分鍾鍾直接拿護照!”
“是哩。”
“那還跟我說的那麼熱鬧,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剛脫險早點睡。”
“那啥阿哥,我還要給廚房還笸籮咧。”
“你倒是挺細心,我幫你還就行了,去睡,去睡吧。”說著熊壯明搶過張黎生手中的笸籮,大步走掉了。
張黎生愣了一下,轉身想回艙室,臨進門前想了想,敲響了隔壁艙室的房門。
房門敲響後久久沒有動靜,覺得兩個姑娘可能已經睡下了,張黎生便沒有繼續敲門,回到了自己的艙室。
關死房門後他跌坐在地板上,將山蟾從背包裏拿出來,開始以秘法修行起來。
突破到肆巫後這還是第一次修行,剛剛沉下心神,張黎生腦海裏勾勒出來的魔神之象,雙手就已經完全凝現。
之後魔神的雙足也開始隨著巫蟲吐納黑氣,和他構成內外循環,慢慢浮現出模糊影子。
修行中無識無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日上正空,張黎生才被“噹噹噹……”的敲門聲驚醒。
“黎生,黎生,你醒了嗎?”
“醒了,等一下。”張黎生匆匆裝起山蟾,洗漱一下,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蒂娜、翠茜,兩個女孩的衣服也已經洗過,勉強算是幹淨,臉色卻比在叢林裏還要蒼白,“早上好蒂娜、翠茜。
你們怎麼了,臉色看起來那麼差。”
“早上好黎生,我們昨晚吐了一夜,這艘船太顛簸了。
好在翠茜昨晚已經和哈頓聯係上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到圖一卡諾。”
“很快回圖一卡諾,翠茜的大塊頭哥哥難道已經知道了這艘船所在的位置,打算開飛機來接我們嗎?”
“是啊,在亞馬遜叢林買林地伐木的華國公司並不太多,鎖定航道很簡單。
如果連夜進行的話,我估計最多下午,哈頓就能找到我們,晚上也許我們就能睡在金磚大酒店的床上了。”
“我剛才開玩笑的,哈頓先生真的會開飛機,需要這麼著急嗎?”張黎生愣了一下說道。
“當然需要,我和翠茜都已經受夠這個鬼地方了,我們已經發誓,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踏進這種熱帶雨林國家半步。”
聽到蒂娜憤恨的賭咒,張黎生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嚴肅的說:“如果下午就能見到哈頓先生的話,那現在我們就要想個好說辭,解釋謝莉婭他們現在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