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輕聲念起巫咒,驅使巫蟲跳躍而起,飛馳著離開了雨林。
臉色慘白的回到酒店,謝絕了服務生的主動問候,張黎生回到房間,強忍不適,以秘法修行代替睡眠,總共花費了二十幾個小時才終於恢複了精力。
醒來後他絲毫都沒有耽誤時間,匆匆到餐廳吃了一份牛排套餐,之後來到了酒店專售叢林生存物資的專櫃。
在塔特圖圖的每間度假酒店大堂都會辟出一片不小的角落,專門售賣叢林生存商品,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慣例,即便魯庫圖圖這樣商業化屬性濃烈的城市也不例外。
象人的野外帳篷、始祖鳥的便攜式衝鋒舟、瑞士皇家輕騎兵的瑞士軍刀……張黎生邊走邊看貨櫃上的商品時,沒有任何人在耳邊呱噪。
可等他剛剛舉起手臂,便馬上跑出一位穿著迷彩裝的土人姑娘彬彬有禮的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我需要幾隻營養棒塞滿這隻背包。”張黎生說著解下背包,打開。
“塞滿這種背包?”土人姑娘驚奇的看看背包,發現裏麵出了一隻籃球大的醜陋蛤蟆木雕什麼都沒有,要想裝滿的話,恐怕至少要五十多支營養棒。
叢林營養棒可不是零食,為了追求足夠的熱量和豐富營養,口味一般都不是太好,不過通常一天一支就足以補充一個成年人全天所需的能量,一次購買五十支實在非常罕見。
“怎麼,你們這裏沒有這麼多營養棒嗎?”
“當然不是先生,請您稍等,我馬上給您裝好。”張黎生的話雖然不是責問,但還是讓土著姑娘嚇了一跳,她急忙手腳麻利的裝了五十隻營養棒到張黎生的背包,一副唯恐客人不滿的樣子,“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嗯,再給我一個點火器,其他不要了,謝謝。”張黎生說著摸出自己的信用卡付賬,之後又在酒店前台租了一台衛星定位儀。
一切準備妥當,青天白日下不好驅使巫蟲趕路,張黎生最後在酒店叫了輛禮賓車,趕往最近的河道碼頭。
果然就像他猜想的那樣,魯庫圖圖城裏所有的淡水河道碼頭裏都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木材販子,以及他們雇傭的形形色色的雇員。
在這裏嘈雜而複雜的環境裏,一個身材瘦小,穿著迷彩衝鋒衣,背著厚帆布包的華人少年,偷溜進不遠處的叢林,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這樣張黎生很快便如願以償的悄然走進雨林,尋覓起了自己的第三隻巫蟲。
頭大如豆卻觸角極長,背板披厚甲,前足基節長著尖銳突刺,長著如同蟬翼一樣輕薄的翅膀,飛行時快如閃電的蟋螽。
成蟲體積小巧,飛行時毫無聲響,習慣叮咬獵物後頸分泌麻醉毒素,並注入數枚蜂卵,讓子嗣以寄生目標的脊髓、神經、大腦為食的亞馬遜寄生魔蜂。
習慣以族群出現,身形雖然細小,撕咬敵人時卻會給其帶來長達二十四小時劇烈痛苦,甚至能令其心髒麻痹,直接死亡的子彈蟻……
整整二十天時間,張黎生在雨林中深入簡出,以“聚”字巫咒遴選出了幾十上百種不同的巫蟲胚子,但煉成巫蟲後,卻沒有一隻能凝化出神通力,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距離寒假結束的日期越來越近,張黎生漸漸焦急起來。
他不想自己以前的運氣多麼好,竟然輕而易舉毫不費力的就抓到了兩隻擁有神通力的巫蟲,而是覺得自己的運氣變差,開始驅使著島龍不斷更加深入的闖進亞馬遜叢林的危險地帶,妄想誘使更凶殘的蟲豸廝殺,獵到滿意的巫蟲。
這天中午,時間已經緊繃到次日清晨就要趕往機場返回紐約的張黎生,站在一片昏暗的叢林裏,驅使山蟾脹大身體,接連噴發出三道肉眼可見的螺旋氣旋,將上百隻躲避不及的小獸和一大片雨林攪為碎片。
之後他看都不看的朝著那些血肉斑斑的樹木噴出一口烏血,吼出一個“聚”字,頃刻間便引誘來無數毒蟲、爬蟲開始爭奪林中血食。
隨著巫力加強,張黎生施展出的“聚”字巫咒,雖然還不能引來大型爬行動物化“蠱”,但也早已不像收取山蟾時那樣徐徐作用,被咒法吸引的蟲豸廝殺起來顯得異常慘烈,不一會便浮屍遍地,失敗者竟都來不及被勝利者吞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