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生楞了一下,爬下辦公椅,和許多爭先恐後和他碰杯的人一一碰杯後,將香檳一飲而進。
人群一陣歡呼,這時一個手掌粗糲,穿著黑西裝顯得十分別扭的白人老頭突然握住他的手,“年輕人,既然你說自己已經成為了我們的“夥伴、合作者,能夠相互信任的朋友”,那麼我希望你能夠加入綠鎮農戶聯合會,就任我們的理事。”
“如果你不打算像霍華德鎮長一樣悄悄“絆我一跤”,我會說我很榮幸。”張黎生又一愣,笑著說。
“想絆倒你的人最後反而被絆倒了,我想這間屋裏的所有人都會記住這個教訓,我們清楚的看到了你怎麼對待“敵人”,”老人大笑著指了指威利和提芬娜,“也看到了你怎麼對待忠誠的部下。”
“格雷斯先生說的不錯,我們希望得到您的友誼張先生,我代表艾默利特鎮農戶聯合會誠邀您成為我們的理事。”
“我代表大湖鎮邀請您成為我們……”
“我代表樹樁鎮……”
像肆虐的流感一樣,一個傳染兩個,兩個傳染四個,四個傳染八個……很快張黎生便得到了所有簽約村鎮農戶聯合會就任理事的邀請。
因為這個插曲,簽約儀式又鬧騰了很久才終於完成,送走所有的農戶聯合會代表和他們的律師後,按照合同,早已等在工場外麵的第一批牲畜,被運進了新ls屠宰場。
很快辦公室牆壁的監控器主屏幕上開始不斷跳動數字,那代表張黎生入賬米元錢數的數字不一會便突破了一萬。
“幸好我賺錢的速度比你稍快,否則就支付不起你昂貴的律師費了。”張黎生看了看屏幕上越積越多的財富,笑笑走到辦公桌前,開出一張支票遞給威爾斯,“每小時兩萬米元,這麼高的收費卻隻做一點點事情,真讓人羨慕。”
“黎生先生,您現在看我賺錢容易,可我能收這個費用前所作的努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而且等我幫您在海外島國注冊的公司運營後,每年避稅的資金就幾倍於您雇傭我的費用了。”
“我隻是開個玩笑威爾斯律師,我當然明白您的專業素養給了我的多大的幫助,感謝您的幫忙,就像我很感謝查理先生一樣。”張黎生說著又開出一張支票遞給查理。
“噢,謝謝你的豐厚報酬黎生先生,它完全值得我的專業付出,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再為您效勞。”張黎生的律師和完成使命的臨時商務代表得到滿意的酬勞後,說笑了兩句便露出將要告辭的意思。
“威爾斯律師能免費回答我個問題嗎?
我真是不明白那些農戶聯合會的代表怎麼會轉變的這麼快,不是說它們的聯合有上百年的深厚曆史根基嗎?”
“黎生先生,農戶聯合會的強大就像工會一樣,是建立在“人多勢眾”的基礎上的,這些人本質上還是一些“鄉巴佬”,你抓住了它們所有成員的共通“利益”,它們卻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情況下,你還指望它們能有多強硬。
不過在占盡上風的時刻,你能果斷讓步,選擇以雙方都滿意的方式簽訂合同,這點其實讓我很欣賞。
您注定以後不會是個普通人,而對於一個想在社會各個方麵擁有廣泛影響力的強力人士來說,地緣觀念其實非常重要,你出生、生活在紐約,現在選擇和紐約市的農戶聯合會站在同一立場,對以後很有好處。
這個問題是免費的,我晚上還約了別的當事人見麵,再見黎生先生。”威爾斯說了一番耐人尋味的話,笑著告辭說。
“我也告辭了,再見黎生先生。”查理也朝張黎生擺擺手,和威爾斯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寬敞的辦公室裏隻剩下了張黎生獨自一人呆著,他琢磨了一下威爾斯的話,站起身,走到一麵玻璃牆旁,看著窗外大排長龍駛入工坊的卡車,喃喃說道:“看來歸根結底這個世界都是圍繞著“利益”兩個字運行的,我好像抓住做生意的竅門了。
可惜對我來說,權利和財富都不是最想要的“利益””
說著他敞開西裝,解開襯衣紐扣,露出幹廋的胸脯,噴出一口烏血,低吼出一個“簡”字,用漂浮在空中的血漬,在胸膛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了一個古文“簡”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