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明白。”知道了郭采穎對朋友的良苦用心,張黎生點了點頭說。
聽他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郭采穎愣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會替老王說句話,正想著該怎麼說服你呢,沒想到你……”
“學姐,你的目的不是和那個老王一樣,都希望艾學姐有個新的開始嗎,我幫你和替他說話不是一回事嗎?”
“邏輯上是這樣沒錯,可……
算了,總之我發現你真是個腦袋讓人很難捉摸的人。”
“我倒不那麼覺得,對了學姐,你說老王到了“異世界”可能很難回來,那裏很可怕嗎?”
“你能保守秘密嗎?”
“應該可以吧。”
“我也可以……”郭采穎得意的笑笑,但看到對麵青年受到作弄後不愉快的表情,女孩心裏莫名其妙的一軟,壓低聲音半真半假的說:“學弟,看你用心請教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點華國發現的那個“異世界”的情況。
據說那裏是“一神教”的世界,所有人都信奉著同一個神靈,不同的分支教派間相互殺戮,用死亡取悅他們的神靈,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喜歡信徒用死亡來取悅,”聽到這樣的描述,張黎生眼睛一亮,突然想到自己能靠著別人的負麵情緒提升巫力的邪惡特質,不由喃喃說道:“如果我要是成了神靈,也許會和他做相同的事情……”
“你說什麼?”
“沒什麼學姐,你不去洗手間看看艾學姐怎麼樣了嗎?”張黎生正說著,就看到艾楚河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座位。
不過女孩雖然看起來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但直到吃完晚餐,搭巴士回到斯坦福中心校區也沒有失態,或像郭采穎想的那樣多問青年什麼。
送兩個女孩回宿舍後天上早已經是星鬥密布,借著皎潔的月光,張黎生騎上那輛付出好大代價才換到的中古公路車,按照手機地圖上的指引,沿著校園大路,來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座圖書館。
作為全米藏書量排名第二的大學,分布於校園各處的三十餘個斯坦福圖書館的八百多萬冊藏書大部分早已經經過了數字化處理,在網上向公眾開放,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涉及到版權問題的書籍,想要一睹為快,就必須要親自到圖書館借閱。
而且在網上看書和實際將書本拿在手中,呆在安靜的圖書館裏,和成百上千同樣全神貫注的“書蟲”一起讀書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記憶、理解的效率對有些人來說差別天差地遠,所以張黎生鎖好腳踏車,登上台階推門走進這做看起來建造時間不久,像是巨型快餐店,超過圖書館的圖書館時,發現裏麵早就已經人滿為患。
越是有名的大學,學生間的競爭就越是激烈,斯坦福幾乎每年都會有學生因為承受不住學業上的巨大壓力而自殺,除了一年級、二年級那些暫時還找不到奮鬥目標,在各個科係之間轉來轉去,湊學分的學生過的輕鬆自在外,其實鮮有不努力者。
在前台明亮的吸頂燈下環顧四周,看到都是發色不同的腦袋,張黎生喃喃自語著:“從開學第一天就開始拚命嗎……”,開始在公共電腦上查看圖書目錄。
一名優秀的生物學家至少要擁有精深的生物化學、細胞和分子生物學知識,對於高等數學、物理學也最好有基本的掌握,青年來圖書館的目的本來是想要找一兩本簡化學習的相關論著,但在電腦上查來查去,卻被一本書名古怪的《生物解剖與化學作用圖鑒》吸引住了眼球。
“請問這本《生物解剖與化學作用圖鑒》可以外借嗎?”他猶豫了一下,把電腦屏幕轉向管理圖書館的黑人女孩問道。
“噢,一個看不懂借書標簽的斯坦福新生,”女孩先看了看張黎生,後看看電腦,抿起厚厚的嘴唇,“抱歉勤奮的學弟,這本書隻有研究生可以外借。
這學校真是名不副實,總是歧視我們這些本科生,不是嗎?”
“我倒覺得這樣很好,最起碼能保證這些書離開圖書館時,是被更懂得使用它們的人拿走,”青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牌,“張黎生,生物學係史提芬·匹格羅斯教授的研究生,能告訴我那本《生物解剖與化學作用圖鑒》在哪嗎?
我想借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