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生一哽,雖然並不清楚眼前的破爛布偶所說的話的具體意思,卻順勢說道:“不錯,我的確是一名身兼“牧樹人”和“巫醫”兩種職業的“傳奇者”,你現在該知道,怎麼選擇了吧?”
布偶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最終破爛不堪的身體上散出一陣淡淡煙霧,在身旁幻化出一個矮小的印第安人。
“同為“巫醫”,我當然知道現在該如何選擇。
強大的“黑暗行者”,我可以告訴您“勳爵”的秘密,但您也必須麵對“冥河”起誓,今天絕不會殺死我,更不會玩弄我的靈魂。”
“我麵對冥河起誓,隻要你實話實說,我絕不會殺你,更不會玩弄你的靈魂”張黎生毫不猶豫起誓道。
“對我這樣的螻蟻,相信一位“傳奇者”絕不會破誓。”毛鷹低聲叨念了一句,聳動著大鼻子,脫下上身的西裝襯衣,露出根根肋骨分明的胸脯,用手摸到右胸第四根肋骨處,用拇指的指甲劃開皮膚,用力撕裂,露出了一塊塊如同棉絮的筋肉髒器。
遠處騎在巫蟲身上的三個女孩看待這一幕幾乎嘔吐出來,好在這時“巫醫”已經完全的心無旁騖,所有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隻見他將手從傷口處伸進胸腔,小心翼翼的摸索了一陣,從體內拿出一個滴滴答答流淌和惡臭黑血,稻草紮成的醜陋“娃娃”,緊緊攥住,緊張的望著張黎生說道:“這個“替身娃娃”已經和我的靈魂有了牽引,落到別人手裏也沒有任何用處。”
張黎生根本就不知道所謂“替身娃娃”的價值,無所謂的說:“隻要你說出實話,沒人會搶你的“替身娃娃”。”
看到青年這樣的態度,毛鷹長長鬆了口氣,“既然您是真心實意想放我條生路,那我一點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全部告訴您。”
說著“巫醫”盤腿坐在泥地上,用力攥起胸脯上傷口周圍皺褶橫生的皮膚,嘴巴裏念念有詞,竟將所有皮肉捏成了一團。
之後他把那個稻草製成的“娃娃”緊貼在胸膛上,開始說道:“強大的“黑暗行者”,“勳爵”派我們到這座島上的目,是尋找土人信仰的秘密。
我想您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到“海蝦b1號島”上,您和“勳爵”的區別是,他更謹慎,因此先派出了“眷屬”到島上探路。
關於“信仰之密”,您作為“傳奇者”一定比我知道的更多,我唯一能告訴您的有價值的信息是,“勳爵”認為破解土人信仰秘密的關鍵除了圖騰柱外,應該還有另外一件“奇物”,隻有這樣才能構成“三位一體”的格,格,格……”
毛鷹說到這裏,身體開始猛烈搖晃起來,與此同時,他脖頸上一個本來黯淡無光,就像是天生青痣的圓形疤痕一下充血,變成赤紅顏色,並慢慢發散出無數細小的血絲痕跡,緩緩延伸。
“巫醫”這時已經顧不了正在和強大的“傳奇者”交談求命,開時痛苦到五官極度扭曲的在地上打滾哀嚎,眼看隨著身上紅線的蔓延,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
但當紅線就要穿越他的右麵胸膛蔓延到左半邊身體時,緊貼在胸脯上的“稻草娃娃”上突然冒出一陣濃重的黑煙,將紅線吸引到了它的身上。
受到詛咒的侵蝕,“替身娃娃”馬上發出嬰兒一樣的“哇哇……”啼哭,毛鷹的臉色隨著那漸大的哭聲,慢慢緩和了下來。
喘了幾口粗氣,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強大的“黑暗行者”,能告訴你的我都已經說完了。
您也看到了,“戒疤”的懲罰已經臨身,我如果再不埋進土裏,“替身娃娃”都救不了性命,可以走,走了吧。”
張黎生皺皺眉頭,最終覺得應該已經壓榨不出什麼了,就點點頭說:“你可以走了,記住,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我隻有一隻“替身娃娃”現在已經用掉了,不用您說,下輩子能永遠不再遇到您和“勳爵”是我最希望的事情。”毛鷹苦笑著驅使身邊的布偶提起他的脖子放到肩膀上,搖搖晃晃向密林深處走去。
望著“巫醫”背影消失,張黎生自己也鬆了口氣,這兩個敵人雖然看起來他對付著顯得輕而易舉,但實際運氣的成分很大。
如果崔斯特和毛鷹不是由始自終都被心中錯誤的猜測誤導,正麵衝突的話,帶著蒂娜、翠茜、謝莉婭三個手無縛雞之力女孩的情況下,張黎生也許早就已經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