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好幾次看過張黎生在絕望境中力挽狂瀾,冷酷而平靜的運用各種離奇恐怖的能力,將強大的敵人碾成粉碎,即便那四名製造完爆炸慘案又持槍瘋狂射擊的危險分子,已經在很接近的位置,女孩都沒有生出過絲毫逃跑的念頭。
而在謝莉婭身前,張黎生看著四個歹徒奔跑過來,臉色更是始終平靜,直到暴徒中身量最矮的一個看到他異常冷靜的樣子,目光裏閃動著瘋狂笑容,嘟囔著,“夥計,你是在找死嗎?”,舉起手中短槍時,青年才猛然握緊拳頭,露出自己那不似人類的猙獰。
“啪嗒”,喧囂的街道上,三米外傳來一聲清晰的扳機扣動的聲音,卻沒有子彈射出。
“小子,算你走運。”矮個子歹徒把手裏空了彈夾的短槍向張黎生用力扔去,同時惡狠狠的豎了下中指,和同伴一起大步跑開,拐進了一條暗巷,不見了蹤影。
短槍飛來,張黎生像趕蒼蠅一樣在半空一撥,然後一臉震驚的轉過身看著女友,“蒂娜,你看到了嗎,那個家夥竟然不害怕我。”
站在蒂娜背後的一個女孩看到張黎生驚訝的樣子,突然情緒崩潰的喊道:“他拿著槍差點把你打死,為什麼要害怕你,蒂娜你該帶你男朋友去看心理醫生了,雖然他的確很勇敢……
噢見鬼,我在說什麼呀,隻是出來吃個晚餐,為什麼,為什麼會碰到這種事……”
“寶貝,你今晚給人的感覺的確和以前很不一樣。
我不是指樣子,而是指,指氣質、氣場。”別人不清楚男友的意思,但蒂娜卻很明白張黎生露出猙獰時,會對普通人產生大多巨大的震懾力,她仔細看了看男友,低聲回答了一句,轉身安慰起了抱頭痛哭的朋友。
“氣質、氣場和以前很不一樣,就好像戴上了一張假麵具嗎……”聽到女友的話,張黎生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說道。
這時遠處的警笛聲已經響成一片,在車頂炫目警示燈的不斷閃耀中,先批數十輛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已經趕到了慘劇發生的現場。
看到有執法力量到來,街頭很多民眾都一下放鬆下來,許多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但更多民眾卻鼓起勇氣,開始自發的穿過馬路,去河畔幫助那些更需要安慰的人們。
“姑娘們,上帝護佑了我們,一切都過去了,打起精神來,我們也去對麵幫忙。”翠茜突然拍怕手大聲說道。
人的心理有時就是這樣奇怪,受到周圍人群的感染,本來顯得非常恐懼的哈佛“姐妹會”女孩們相互看了看,用力點點頭,目光變得堅強了起來,但就在這時,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翠茜,可我們不是應該去吃晚餐嗎?”
“張黎生先生,那裏剛發生了一起爆炸案,死去了很多人,還有更多人受了傷,我們應該,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而不是去吃晚餐。”
“亞特麗絲小姐,“上帝的歸上帝,撒旦的歸撒旦”這是我在米國生活了幾年,學到的最有用的一句話。
河邊的那些“倒黴蛋”需要的是醫生,而不是一群大學女生和一個生物學家。”
“噢上帝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我們的確不是醫生,但還是可以去安慰那些驚慌失措的人,溫暖他們的心。”
“那些驚慌失措的人需要的也是醫生,不過是心理醫生,而且你們也同樣需要。
深呼吸幾口,仔細想想,現在對你來說,吃頓海鮮大餐,喝點紅酒,最後用巧克力甜點結尾,然後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放空腦袋睡上一覺,和到馬路對麵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殘骸,強忍著恐懼言不由衷的安慰別人,哪一個是更好的選擇。”
亞特麗絲張張嘴巴,沉默了幾秒鍾,看著張黎生說:“你用這種很有喜感的樣子說這些話一點都不適合,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說服我了,要知道,這可不容易。
我有點清楚蒂娜為什麼那麼愛你了,你的確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謝謝誇獎。”張黎生微微一笑,“沒有了出租車,“馬倫特的田園”餐廳應該去不了了,我們去希爾頓酒店吧,剛才散步過來的時候我記得往東走一條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