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花無歡微微挑眉。
身邊的王牧會意,將手中的佩刀抵在了小吏脖子上。
“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麼原因,說不清楚?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王牧也是從下在軍營中長大。
僅僅隻是拔刀而出的氣勢,再加上一臉的凶神惡煞。
迅速就將那小吏嚇到了,跪在花無歡麵前連連磕頭,並將事實原委說清楚。
聽完後,花無歡垂在身後的手掌,逐漸緊握成了拳。
洪水爆發至今日,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
但京都,卻是在洪水爆發了的第五天才接到消息,哪怕聖上英明果斷,他們這一路也是風雨兼程,可終歸還是慢了一拍!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自古以來,凡大旱、大洪等天災人禍過後,普遍性的都會爆發瘟疫。
“可知具體是哪一日開始爆發瘟疫的?”
小吏站了起來,恭敬答道。
“約莫有三、四日了,一開始隻是幾個人頭疼腦熱,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死了,城裏所有的大夫也都束手無策。
如今,凡是感染了瘟疫的人一旦被發現都被送去城西,外麵的流民也不許他們進城來,可就算是這樣,城西每天還是死了不少人!”
提到這個,小吏又是一歎。
“也就我們大人心善,還允許那些人家給自家人送點吃食。”
麵對這種大型瘟疫。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法立即止住。
他們能做的,便是及時將已經感染上瘟疫的人群與健康人群隔離起來。
在這一點上,山陰縣的這個縣令倒是做得及時。
“死了的人,又是作何處理的?”
“燒了!”
這回,回話的不再是這個小吏。
而是一身穿藏藍色官服的青年男子,規規矩矩的給花無歡行了個官禮。
“花大人遠道而來,請恕下官公務纏身、有失遠迎!”
陳慶之行完禮。
便重新站直了身子,臉色也是不卑不亢,眼中甚至有幾分令人難以忽視的怒氣!
他倒沒有說謊。
認真一看,他腳上的靴子上都是泥,褲腿也被泥水打濕。
發絲略微淩亂,除了身上剛套上去的官服還算齊整以外,其餘無一不狼狽。
但在大梁朝,按照慣例。
下級官員接待上級官員的時候,必須衣衫齊整。
這是對上級官員必要的尊重!
花無歡冷笑。
“哦,是嗎,早就聽聞山陰陳氏一族不喜與宦官打交道,今日一看,倒是名不虛傳!”
這話說得有幾分危險。
暗諷陳慶之有失禮儀,且並不重視他這個欽差大臣的存在!
常人若遇上這種情況皆會為自己辯解。
陳慶之倒好。
竟卻是毫不知悔。
反而挺直了胸膛,微微昂首。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大人您若是非要如此認為,下官自然無話可說。”
眾人都替這陳慶之捏了一把汗。
這話算是非常以下犯上。
花無歡完全可以憑此直接革了陳慶之的縣令一職。
不料,花無歡不但沒有怪罪陳慶之,反倒拍了拍他的肩膀。
“縣衙在哪兒,帶路!”
陳慶之有些發愣。
花無歡已經帶著侍衛們往前而去了。
他錯愕的抬腿跟上,轉身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