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不悅地皺眉：“執迷不悟！”語中怒氣愈加明顯。
“你很在乎路西法。”我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地站在他麵前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是。”加百列回答。
我苦笑，隨後問：“麵對這樣的我，你有沒有為我動過一點惻隱之心？就像你擔心路西法一樣。”我看著他，期待著從他嘴裏說出的答案。
凝視了我半晌，加百列誠實地回答我：“沒有。”
“為什麼？”
“因為你罪有應得。”
“我何罪之有？”
“你違背神旨寧願墮落也不願嫁給聖子亞當，甚至心生恨人之心殘殺曾與你一起的天使，難道你沒有罪嗎？”
我們兩個就這樣麵對麵對立著，一問一答各自為自己心中所想而申辯。而此時，天空竟漸漸放晴，零零星星的有了幾顆星星，很暗淡卻是照亮了這無邊的黑暗。
偏了偏腦袋，我抬手捋了捋因沾了血淚而黏在臉上的發絲盡量克製著自己的語氣不再顫抖向他問道：“你是否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任何犯罪的理由都不是理由，有罪就是有罪，不管是為何都應該受到懲罰。”加百列說得幹脆利落，絲毫不留情麵。
“還真是冷漠啊。”我搖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天使其實也是這麼冷血的嗎？”
“墮落如你，你又怎麼能明白天使的判斷。”加百列冷哼，滿眼的寒涼，完完全全是看待惡魔的目光。
“可是你忘了，我也曾是你們中的一員啊。”我淡淡地提醒道，隨後將視線轉向地麵慘淡一笑，似在躲避些什麼。
剛開始他把我當成莉莉絲他以前的同伴是為了和我道別嗎？以那樣的方式和我說再見，然後徹底忘記曾是天使的我，隻記得我是惡魔莉莉絲。
“但現在不是了。”果不其然加百列是這樣回答我的，他虛空一握，抬手指向我，轉眼一看便看到他手執一柄光劍直指我的心髒。
刹那間，我仿佛感覺到我胸膛之中有什麼東西悄然墜落：“還是要殺我嗎？”我落寞開口，冷風驟然刮起，揚亂了我滿頭的黑發，凍結了我周身上下的溫度。
“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加百列望著我一字一句道。
“可是我還沒有償還我欠別人的一切??????”我蒼涼地開口。
“不必了。”加百列打斷了我的話，隻聽“噗嗤”一聲，我好像感覺到有什麼溫熱且粘稠東西從我的胸腔噴湧而出。
低頭一看，原來是加百列已將那柄光劍毫不留情地刺穿我的心髒，刹那間，劇烈的痛楚滅頂而來，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一點一點地被剝離開來，像是煙霧般漸漸消散。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有一個女人在對我說：這便是你善良軟弱的代價??????
我怔怔的呆在原地，在加百列的注視下我漸漸閉上了眼睛，然後像根木頭般直直地倒了下去，加百列就那樣冷眼看著莉莉絲像個木偶般一動不動的被自己的鮮血浸染，心中翻雲覆雨。
誰又能想到曾經天界最美的天使回落的如此下場？
加百列直到感受不到莉莉絲的生命氣息後才將從她身上穿過的光劍拔出，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窟窿，在那裏麵還潺潺地流著血，莉莉絲那小小的身軀竟是前所未有的令人感到恐怖。
她死了，路西法終於可以清醒了。
路西法會怪我的吧，怪我將他最愛之人置之死地，可是沒關係，隻要他可以清醒就算是恨我一輩子我也甘願。加百列微微歎了口氣，裏麵包含著的情緒卻是數也數不盡。
他在看了看莉莉絲的遺體後轉身，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