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到的記憶中,翎華有一管玉簫,與她手中的那管一樣的玉簫。
冥界,天空依舊灰蒙蒙,地上大片大片的晨曦樹,給長年陰沉冥界帶去了些許的色彩。
放著轉生簿的屋內,周圍的窗戶被黑布遮得嚴嚴實實的,屋內唯一的光亮便是放在屋子中央的轉生簿。
季長瑾一身玄色長袍站在轉生簿的少年,他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的蒼白了,冷汗大顆大顆的冒出,落到了眼睛裏也不見他眨一下,身上的衣袍更是濕了大半。
轉生簿不同於司命的運簿,轉生簿是一本書,一本很大很厚的紙質書籍。
它懸浮在空中,書頁不停的翻動著,它身上原本不算太強的光芒此時也越發的強盛起來。
季長瑾的臉色也更加的蒼白起來,書頁也翻動的更快了。
無奈之下,季長瑾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出,落到正在翻動的轉生簿上,書頁終於停止了翻動,但它卻依舊懸浮在空中,他散發出的光芒也維持在這個程度,沒有多餘的變化了。
看到平靜下來了的轉生簿,季長瑾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放鬆,依舊注意著轉生簿。
在沒有計時的屋內,季長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轉生簿身上散發的光芒緩緩消散,轉生簿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變回了那幅其貌不揚的樣子。
看到這些,季長瑾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走了出去。
“我進去多久了?”季長瑾抓了一個守衛問道。
“回大人的話,大人進去五天了。”守衛老實的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季長瑾衣服也顧不及換了,直接捏決,招來一朵雲,駕著急忙往仙界去。
季長瑾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司命宮,也不顧自己的形象,直接撩起衣擺,一腳揣在了司命宮的大門上。
“司命,你給我出來!”邊走,季長瑾邊喊道,他的聲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怒氣。
走到木屋前,他再次重複先前的動作,一腳踹開了木屋的門。
屋內,司命一愣,放下手中的竹簡,笑道:“建這木屋所用的木材可是院子裏那種杏樹的木材,壞了你賠。”
季長瑾懶得和司命扯皮,上前一腳踩在桌案上,伸手抓起司命的衣襟,將他扯到他的麵前,看著他那帶笑的麵容,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司命,本王看你是真的不準備活了,居然看那兩人的運簿,想死不要拖著本王一起!”
司命從地上起來,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依舊笑著,“放心,不會連累你的……”
“你……”季長瑾氣急,恨不得再打他一頓,可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看了誰的,慕黎帝尊,還是……翎華?”季長瑾直接做到一旁,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還用問嗎?”司命撿起地上的竹簡,憐愛的擦了擦,將它們放回書架上,隻是手上桌案上依舊放著兩卷竹簡。
季長瑾神色複雜的看著書架上,那些被標注得清清楚楚的運簿,開口道:“為了她,你就甘願這樣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