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祖禹停下腳步，這些女人都回頭關切的看著，很顯然，她們不希望老學究離開她們。卻問道：“你也是男人，為什麼可以在這裏？”托姆拉了拉袖口的袖章，道：“我是這裏的自願工作者，當然在這裏工作。”範祖禹道：“你是洋人，可以和沃特林商量一下，再弄一個袖章，這個就給我吧！”卻去他袖口上扯，托姆一把推開，道：“你不要拉拉扯扯，一會我去商量一下，你得考慮好了，成了這裏的工作人員，可是要在這裏盡心盡力的。到時候想出去，得經過沃特林的同意。”
她們已到教學樓下，跨過睡在地上的女人，見大樓樓底下，正在熬粥，七八口大鍋冒著熱氣。久生家的道：“飯倒是有吃的，可是，等粥熬好，卻沒有碗筷，我們拿什麼吃飯？”一些女人看見粥鍋後麵放著幾個大籮筐，裏麵都是碗，道：“你們看這裏密密麻麻的人，那裏就幾籮筐飯碗，自然分不過來，我們首先去拿了吧。”女人們就上去拿碗，托姆叫住範祖禹，道：“我帶你去找沃特林小姐，避免一會被驅逐出去。”範祖禹抱著拳頭道：“萬分感謝！萬分感謝！”屁顛屁顛的跟他後麵，朝學校辦公樓去了。
女人們到了粥鍋前，見鍋裏翻滾的粥還是顆顆生的米，還早呢，旁邊的案板上，一些女人在剁土豆，剁完一點就朝鍋裏刷，把土豆放到鍋裏，與大米一起熬粥。燒火的女人不耐煩的道：“回去回去，粥還沒熬好！”女人們哪裏聽，徑直繞過粥鍋，到了裝飯碗的籮筐前。久生家的伸手就拿了一個碗，卻聽一個女人聲音咆哮道：“哪裏的野婆娘！滾到一般去！”返臉一看，那個正在剁土豆的女人杏眉圓眼，盯著久生家的，那刀緊緊握著，還揚了揚。
這些女人豈止見過場麵，許多倭寇被她們丟下了地獄呢，哪裏受的了這個氣，紛紛拿起地上的柴禾，擺開了架勢，道：“你那刀子厲害著呢，有本事就朝老娘脖子是那個剁下來，老娘眨巴一下眼睛，認做你閨女去！”這剁土豆的女人想不到這夥女人如此野，火勢收了一些，但仍吼道：“沒看見粥還沒熬好？也不是你們才會餓？”女人們見她弱了些，紛紛拿了飯碗。
附近的女人以為粥已熬好，那睡著的就醒了，那坐著的就站起來了，那站著的，蜂湧過來了。一下子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候，從壩子上衝進來一群倭寇，看樣子差不多一百多人。
這些女人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