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這個不好,弄不好她會跑出來,一旦出來,就沒有辦法收服了。”範祖禹急忙把旱煙罐子端到懷裏藏好,道:“收了案台吧,抓鬼就到此結束,皇軍今天晚上可好好睡一個安安穩穩的覺了,老朽的這身血衣服可是至品,舍不得扔掉,去脫了洗淨,待日後抓鬼時才有的穿。”倭寇自收了抓鬼用的案台,範祖禹回到住處的時候,那幾個埋屍人已睡了,見他推門進來,倒起來了,問道:“聽說你去為倭寇抓鬼了,可曾確實?”範祖禹笑道:“是啊,區區一隻厲鬼算不了什麼,我老道士親自出馬,手到拿來!”那些人笑道:“我們弄你一套道士衣服,你老一穿,倒成了真的道士先生了不成?莫說笑,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兒,咱也解解悶!”“這些日子,誰得個囫圇覺睡?你們倒好,這幾天炮火平靜了些,還不快點睡覺,聽什麼假道士抓鬼的故事呢?”那幾個糾纏他,他隻好一是一,二是二的說了個明白,把這些人笑的前俯後仰。完了,他說:“這事你們都住了嘴,到了外麵,如果泄漏出去半點風聲,被那也秋白邪知道,不僅我命不保,你們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那些人道:“我們哪裏有膽子去說這門破事,有那力氣,還不如多埋幾個死人,多拿一點工錢。”範祖禹把道袍脫下,浸泡在木盆子裏搓洗,想起旱煙罐子裏的“屍胚芽”,幹脆把旱煙罐子浸泡到木盆子裏去,自言自語道:“我也不想殺你,隻是你的叫喚聲太恐怖了,讓你活下去,不知日後又去嚇倒多少老百姓,弄出許多鬼故事來。”
這些人見他自言自語,道:“你老人家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聽,怎麼咕嚕咕嚕的,讓人好生難受!”範祖禹一邊洗衣服,一邊道:“這天下都被倭寇弄的混亂不堪了,我們這些人為了活命,離開了原來的行業,到此來幹埋葬死人的活,還得看倭寇的臉色,真的無奈極了。請問諸位原來做什麼的?”一人道:“我在清涼門外種地的,一聽說倭寇打了來,就進了門,不想城牆裏反比城外不安全,這不,到了城裏,女人死在倭寇的炮火下,女兒被倭寇抓去,不知藏在什麼地方,剩下我孤伶伶的一個,沒有著落,隻好加人了‘紅卍字會’,在倭寇的刺刀下混一口飯,一邊想方設法尋找我那苦命的女兒。”一人道:“我在城裏的中華街開店的,店麵早被倭寇的炮火轟塌了,還好,撿了一條命!”另外一個說:“我是茶館裏跑堂。你老呢?”範祖禹道:“我是一個私塾的先生......”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才發覺自己的辮子已被也秋白邪的指揮刀割去,一下子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