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下午2時左右,許閣森的車子快到了上海的嘉定路段。忽然,兩架戰機從高空中俯衝下來,機頭直對著大使的轎車襲擊。
許閣森大使遭到敵機襲擊、身負重傷。這個消息傳到了南京,蔣介石暗自慶幸,多虧軍務纏身,臨時變局,才免去一死,卻也明白,此事是衝著自己而來的。白崇禧提供了當初他出此建議時,隻有六七個在場人員的名字。
兩次泄密案裏,除白崇禧,在場者隻有姚琮、黃浚,而前者的嫌疑很快得以排除,隻剩下黃浚。黃浚平時生活放蕩,與日本人素有來往,被列為重點嫌疑。
穀正倫派員策反了黃浚家的女仆蓮花,令她監視黃浚的行動。特工的盯梢,蓮花的密報,9月16日晚,黃浚被秘密逮捕。次日,南造雲子也被逮捕。審訊中,黃浚對其罪行供認不諱。經軍事法庭審判,以賣國罪判處黃浚父子死刑,公開處決;南造雲子被判處無期徒刑,被關押在南京老虎橋中央監獄;其他成員皆判有期徒刑。”
熊東家道:“這也是罪有應得了。”
可是陶錫三道:“到了十二月,日軍進攻南京,南造雲子突然逃出監獄,不知所蹤。”
“居然還逃脫了?”
陶錫三道:“她的本事大著呢!”陶錫三道:“在她被捕之前的8月30日,在南京中央軍校大禮堂舉行‘總理紀念周’大會,蔣介石原定到會,並且要在會上發表演講。可是,到了開會當天,有兩個不明身份的青年男子,在會前開車強行闖進了會場。負責會場保安的是惠濟,他馬上派人通知蔣介石推遲進入會場的時間。與此同時,他命令保安人員抓住那兩個身份不明的男子。兩名男子被擊斃,從身上搜出了兩把無聲手槍和幾枚炸彈。在後來她被捕後審問得知,這件事也是由南造雲子幕後一手策劃。”
熊東家道:“那些倭寇間諜再的厲害,沒有倭寇兵部的命令,他們不會對保晉大哥下手的。倭寇剛剛占領南京,政府軍隊逃得慌不擇路,更沒有保晉大哥說的‘軍統特務已經滲透南京城’的說法。因此也不要過於擔心。即使如此,你一個大善人,誰忍心下手?何況老將曾經與你在湯山有過交往,也算舊情難忘啊!”
陶錫三不以為然,道:“老弟說錯了。這些政客要誰死的時候,大凡沒有不死的。‘自治委員會’王承典的一個手下,因為太過積極與日本軍部搜羅‘慰安婦’,前天在‘自治會’門口被人用麻袋攏上汽車,之後,他們把他的頭顱懸掛在湯山司令部門口,用一布巾懸著,上書:‘漢奸賣國賊的下場’,弄得驚動一方,‘自治會’的人從此個個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終日!”
熊東家道:“既是‘軍統’,怎敢在倭寇眼皮底下開著汽車來往?這事定然不是他們幹的。”
陶錫三道:“據說,當時有人發現是日本軍人駕駛著汽車過來的,他們一下車,乘王承典的手下低頭哈腰之際,用麻袋攏了,丟進駕駛室去的。你想一想,如果是日本人,為什麼把他的頭割了,懸掛在兵部司令部門口?何況還用布條寫上‘漢奸賣國賊’等字?”
“嗯,如果他們專門暗殺倭寇軍官多好啊!”熊東家道:“可是他們把屠刀架到了中國人自己的脖子上了。即是不反對倭寇,也不一定賣得了國。為了活命,找一口飯吃,就扣了個賣國賊帽子,也太誇張了些。但是,話說回來,如果給倭寇找中國女人,等於送上自己的姊妹娘姨讓倭寇糟蹋,這也太可惡了。像這樣的,砍上一萬刀,卻也不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