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 I do。”
當沐曉羽聽見這句話,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毫無預兆的流下來,無論如何就是止不住。
“怎麼了?”紀雨澤被她嚇到了,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拭著眼淚,沐曉羽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哭,但她聽到這句承諾的時候,心就被揪住了,一陣一陣的疼。
沒有人注意到後排的他們,大家都在衷心的祝福結為連理的夫妻,紀雨澤拉著沐曉羽悄悄離開,不想打擾正處於人生最幸福的人們。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出了教堂,沐曉羽的眼淚很快就止住了,她跟著牽著她手的紀雨澤向前奔跑,前方目的地不明確。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紀雨澤笑著,像一個頑皮的大男孩,在冬日的陽光下他的笑容分外燦爛。
沐曉羽被他的笑容迷住了,溫潤如他,原來還有這樣的孩氣一麵。
七轉八繞,沐曉羽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在在這錯綜複雜的巷道和蛇一樣盤旋扭曲的拐彎處她隻能閉著眼睛跟著紀雨澤從這裏繞到那裏,又從那裏轉到這裏,似乎每一處他們都曾到過,而每一處他們又不曾踏足。
沐曉羽這才發現,米克諾斯島上,每隔幾個民居或商店就會有一個教堂,教堂的屋頂五顏色,或藍或白,美麗非凡。幾乎每一個教堂房簷下的鈴鐺在微風的吹拂下會發出悅耳的鳴聲,似乎是對傳說的冥冥神靈的呼應。
扯了扯紀雨澤的衣裳,沐曉羽小聲的問,生怕自己一個大聲,吵到安歇在這裏的神明“為什麼這裏會建這麼多教堂?”
“這是米克諾斯島上的居民為了報答神明保佑其丈夫、兒出海捕魚或經商後安然歸島而建。”紀雨澤解釋,他也曾問過當地的原住民,為什麼小小的一個島上會有這麼多的教堂。
“我們歇歇吧,我走不動了。”沐曉羽累極了,靠在一旁的民宅上不停的抖動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腳。
紀雨澤走到她麵前,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上來吧,很快就到了。”
麵帶羞澀,沐曉羽爬上了紀雨澤的背,看起來瘦弱的肩膀原來也是這般寬厚,趴在他的背上,心情極度寧靜,似乎原先的煩躁與憂愁都會隨之而去。
“到了。”隨著紀雨澤的喊聲,他們已經繞出了這彎彎曲曲的,可以與迷宮媲美的巷道,眼前一片開拓,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了米克諾斯島上俯瞰全島最佳地點——海港風車。
時間已近傍晚,西斜的落日將橘色的光芒灑向大海,湛藍的愛琴海水被染得一片通紅,極目遠眺,海鷗在翱翔,白帆片片,島上幢幢白屋被夕陽鍍上一層金光。
日落也許是一種殘酷的美,尤其是一個人看的時候,總覺得落下的是孤單,留下的是黯淡。紀雨澤背著沐曉羽走到觀景台旁,斜下的夕陽暖暖的照在他們身上。湛藍的海水泛起微微的海浪,緩緩駛過的遊船偶爾劃破這金色的霞光。沐曉羽手指前方,正對著西下的斜陽,似乎感受到他們的溫馨甜蜜,就連落日也一直掛在那海天一線間,遲遲不肯落下。
“在想什麼?”在從米克諾斯島回雅典的船上,紀雨澤看著陷入沉思的沐曉羽,低聲問道。
“我在想,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過得就是神仙般的日,他們不必去擔憂職場上的爾虞我詐,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人在背後使絆,每天出海打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簡單的日卻那麼溫馨。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米克諾斯島上會有那麼多教堂,他們不單單是感謝上蒼令他們的親人平安歸來,他們更是感謝上蒼給他們機會讓他們簡單卻又快樂的活著。”
這是失憶後的沐曉羽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簡單的話語卻聽得紀雨澤心酸,是他自私的謊言給了她那麼沉重的心理負擔,是他的錯害得她以為是她連累了他。
張了張嘴,紀雨澤終究還是沒敢講出真相來。
他要變得強大,若不然他怎麼保護她?莫鋒的勢力在G市已經登峰造極,黑白兩道通吃還控製了G市的經濟命脈,連市政府在處理某些事物上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若是你喜歡,我們搬到這裏來,搬到米克諾斯島來生活好不好?我做每天出海打漁的漁夫,你做在家裏等待丈夫回來的漁婦,好不好?”這是紀雨澤的心裏話,若是可以一直生活在這裏,他寧願不要金家少爺的稱呼,也不要做能與莫鋒勢力相當的男人。
“那怎麼行,你還有你的工作,我們還有兒要養。”沐曉羽想都不想順口說道。
紀雨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一下緊緊抓住沐曉羽的手,雙手在顫抖,聲音都打著漂,有些激動的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什麼我說什麼啊?”沐曉羽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臉漲得通紅,矢口否認。
“你說,我們還有兒要養,我沒有聽錯,對不對,曉羽,你告訴我,我沒有聽錯。”紀雨澤連忙再三確認,他同樣滿麵潮紅,與沐曉羽的紅不同,他的紅是激動出來的。
“是的啦。”沐曉羽終於大大方方的承認,在教堂的時候,看著那對新婚夫婦站在神父麵前莊嚴宣誓,她突然覺得,像她這樣執著於以前的記憶真的是過於偏執,與其糾結於以前的記憶,不如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看著米克諾斯島上大大小小的教堂,聽著那些鈴鐺發出的悅耳樂章,沐曉羽決定跟從自己的心。
這大概就是她在這裏得到的最大收獲吧。
露天餐廳裏,紀雨澤盡量點一些清淡口味的菜肴,他曾經偷偷的打聽過,沐曉羽現在的身體很是虛弱,不能吃過於辛辣的食物。
突然間,紀雨澤的手機響了。
“紀雨澤。”斯瑞的聲音從話筒傳出,紀雨澤眉頭微皺,不知道她現在打電話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起身走到一邊,紀雨澤看著啜飲著雅典特色飲料的沐曉羽,壓低了聲音,問:“有什麼事?”
“你那裏怎麼樣了?沐曉羽接受你了沒有?”斯瑞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沒有以往的驕傲,也沒有了咄咄逼人。
“應該算是接受了吧。”紀雨澤淡淡的笑著,幸福的光芒從眸深處散了出來,熠熠生輝。
“那就好,恭喜你。”波瀾不驚的語調,與平時的斯瑞有著天壤之別,紀雨澤都在懷疑,這電話是不是一個與斯瑞聲音很像的人打來。
“你怎麼了?難道莫鋒還沒有接受你?”紀雨澤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就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曉羽,若不是為了搶回曉羽的心,他不會選擇與她合作。
“哼!”冷哼聲傳來,紀雨澤這下確定了電話那頭的人是斯瑞本人,“莫鋒發了瘋似的在找沐曉羽,紀雨澤,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能瞞過莫鋒將沐曉羽帶出國!”
紀雨澤雙眉擰成一個結,不耐的打斷了斯瑞的話:“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劇情需要,米島部分情節不符合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