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蒙汗藥的方法很多,最簡單的就是給人潑上一盆冷水。不過這樣做很容易讓清醒過來的趙勤心生懷疑,所以張幽然才用了點穴的手法幫他醒來。
做完這一些後,她閃身出門躲到了門外夜幕中,一雙秀目緊緊盯著房間裏麵的動靜。
這就是木子凡所說的,讓趙勤自己來決定自己的生死。若是他迷倒木子凡的目的是要取其性命,那他也就死不足惜。
可是若是他沒有殺人的心思,那他就還能活下去,一切都在於他的一念之間。
“哎喲!”
張幽然離開沒一會,趙勤就發出一聲沉悶的呻吟,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緩緩從地上爬起身來。
清醒過來,他立刻記起了昏睡之前所做的一切,渾身微微一震,觸電般扭頭看向木子凡之前坐的位置,看到木子凡依然趴在桌上沉睡著,他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看著此刻趴在桌上睡死過去的木子凡,他眼睛微微一眯,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隨後伸手扶在後腰上,緩緩朝木子凡靠近過去,後腰上有他藏著的一柄匕首。
作為一個老江湖,謹慎是他能活到現在,甚至反殺比他武功高得多的人的最大倚仗。
饒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依舊沒有放鬆心中的警惕,走到桌前先伸手抹了一把桌上的酒菜,飯菜已冷多時,可見他和木子凡昏迷的時間夠久了。
確定周圍情況無恙後,他這才走到木子凡背後,緩緩把腰間匕首拔出來,門外的張幽然見狀也摸出了自己的梅花鏢,隻要趙勤有動手的征兆,她就會立刻出手要了他的命。
趙勤此時內心也很掙紮,要不要趁機結果了木子凡的性命,以絕後顧之憂。
“公子,趙勤對不住你了。”掙紮了好一會,他總算是做出了決定,將匕首藏回後腰,對木子凡拱了拱手道:“山水有相逢,日後若是還有機會見麵,趙勤定請公子痛飲三百杯。”
說完,他就快步走到內間木子凡的床上,將木子凡藏在床上的那些珠寶找出來,還算他還有點良心,沒有把所有的珠寶都帶走,隻是將一大部分打包背上,剩下的又放回之前的地方,而後快步離開房間。
隻是他前腳才剛跨出門檻就頓住了,因為一柄銀亮的寶劍於黑夜之中閃爍著寒光,看清楚持劍的人,趙勤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死灰,結結巴巴地幹笑道:“主……主母,您什麼時候來了?”
“來了有一會了,還看到了一場好戲,看到一個傻瓜被你騙得團團轉。”張幽然淡然一笑,上前兩步將趙勤逼回房間裏麵。
“主母饒命,主母饒命,老奴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聽張幽然這麼一說,趙勤腦子轉得再快,這會也沒有任何借口和托詞了,腿一軟跪倒在地乞求活命。
“你若是之前明說,我已然放你離開,為何要騙我?”這時木子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語氣充滿了怒意,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趙勤如此待他,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公子,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了,還請公子海量汪涵,再饒過老奴一次!老奴願當牛做馬報答公子活命之恩。”
以己度人,趙勤哪敢相信木子凡真會這麼輕易放自己離開,不過這會說什麼也沒用了,他連滾帶爬地爬到木子凡那邊苦苦哀求他,木子凡可比張幽然要好說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