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是一門學問,雖說從司空綾那裏聽出來,花無邪早已知道他和張幽然關係不簡單,他也用不著再多加遮掩,可是也不好太過直白地提出要求。
這樣委婉地提出較為模糊的要求,引導花無邪給出他想要的獎賞,全了花無邪的裏子和麵子,無疑會讓花無邪舒心許多,也不會因此而對他的要求產生排斥、心生厭惡。
為了討好花無邪,木子凡也真是煞費苦心了,隻是花無邪會不會領這情,他還真不敢肯定,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花無邪能將偌大的梅穀管理得井井有條,當然不是什麼傻子,哪能聽不出木子凡話裏的意思,她看木子凡的眼神立刻柔和了幾分,遂即她眉頭又微微一皺。
任誰不喜歡懂得做人的人,若是不涉及到張幽然,花無邪還真會喜歡木子凡,可是涉及到了張幽然,而且木子凡跟張幽然之間那不清不楚的一些關係,又瞬間揮去了她對木子凡生出的那點好感。
“我座下四大親傳,鱗心與你武功相差仿佛,怕是無能教授於你。鱗羽遊曆四海常年不在穀中,隻剩下鱗空和鱗幽兩人。鱗空功候深厚又是男子,倒是很適合指點你武功。”
花無邪略作沉吟之後,才開口道:“鱗幽畢竟是女子,並不適合教授男子武功,你若是願意,等鱗空回來,我便讓他每日前往酒穀與你共同習武,你看如何?”
這也算是她的投桃報李,給了選擇的機會給木子凡,如果他肯按照她的提示做出選擇的話,她自是不會虧待他。
這樣的答複讓木子凡心頭一涼,果不其然,花無邪是執意要阻止他和張幽然來往了,繼而一股怒火從他心中湧出。
雖說師父即父師,在唐朝禮教中師父就無異於父親的存在,但是她如此阻撓還是讓木子凡忍不住怒火中燒。
“鱗空師兄武功固然高強,可是鱗幽師姐經常指點我武功,對我的武功路數知根知底,更有利於我武功的進境。”
他看著花無邪的眼神也再沒有了之前的討好和小心,淡淡笑了笑目光直視花無邪:“更何況,隻是指點我武功,並不會有太多的碰觸,還請穀主成全。”
說這麼直接,就已經有些撕破臉的意味了。
花無邪聞言停下腳步,冷冷地回視木子凡,兩人都不再說話,互相凝視著對方。旁人也感覺出了氣氛的詭異,一陣麵麵相覷卻無人敢說半句話,氣氛瞬息間變得無比凝重和火藥味十足。
跟花無邪這樣一個一流高手四目相對,可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她那寒冷如冰的目光簡直快把木子凡凍僵了,眼中流轉的精光更是讓木子凡雙目生疼。
不過為了表明自己的堅決,他隻能拚盡全力堅持著,不讓自己被嚇退,他隱隱有感覺,如果這次被嚇退了,那他以後就再也別想這樣直麵花無邪。
他的感覺一點都沒錯,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精神、意誌力比拚,進入這種狀態,但凡被對方勝了,恐懼的種子就會根植失敗者的心裏,成為武學進境也將止步,除非能有機會扳回一城,否則這個心障就會永遠揮之不去。
隻不過進入這種狀態下還想扳回一城,那可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察覺到兩人的對峙進入了這樣一種狀態,花無邪眼中閃過驚詫之色,這種精神和意誌力的比拚,可是專屬於一流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