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溫存了一會,張幽然才將手從木子凡手中收回來,飛身從大石上下來,來到山澗旁坐下,伸手將頭上的發簪去下,輕輕晃了晃頭,將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對著清澈的溪水梳理起自己的秀發來。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看著水邊梳妝的張幽然,木子凡不由有感而發,看著張喲軟,他是真能領會到歌中北方佳人是何等風姿。
聽他用李延年的佳人歌來讚美自己,張幽然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嫣紅,嬌羞地橫了他一眼。
這點嬌羞衝淡了她身上的冷淡氣質,讓她多了幾分屬於女性的嬌媚。她這難得一見的嬌媚,登時讓木子凡看呆了眼,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強烈的渴望之色。
木子凡本就出在氣血方剛的年紀,再加上武人修的就是經脈氣血,比起常人來血氣又更要充沛許多,除非是修煉寒性功法,這樣充沛的氣血一般直接會體現在男女大欲這上麵,也就是說武人生理上的需求,比常人更加強烈。
木子凡的功法,還是來自莫問扇,可不是追求什麼清心寡欲的功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會引導修煉者放縱自己的需求。
修煉到後天三層,功法的這方麵特性逐漸體現出來,他這才會突然被陷入心中突然升起的情欲當中,對張幽然的身體產生渴望。
“哼!”
張幽然雖也是未經人事,但是木子凡這反常的模樣,還有極具傾略性的眼神,讓她心生不安,而且他這樣的狀態,讓她本能地覺得不喜,隨即皺著眉頭運氣怒哼了一聲。
她的這聲悶哼,就像是當頭一盆涼水,當即讓木子凡清醒了過來,想到剛才腦子裏,完全是將張幽然撲倒的邪惡念頭,他頓時有一種褻瀆了她的感覺,臉上浮現幾分慚愧之色。
眼見木子凡眼神恢複了清明,張幽然快速將頭發重新盤好,正色對木子凡說道:“小凡,可還記得當日我跟你提起之事?”
這說得沒頭沒腦的,木子凡哪能記起她問的是哪件事,滿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在揚州之時,我問過你可願從軍報效家邦,你可曾想好?”
張幽然也沒有繼續讓他猜下去:“以你如今的武功,如朝為一將可可矣。如今邊境吐蕃、契丹、突厥為亂,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他日你功業有成,我們便能……”
說到這,她臉色一紅,說不下去了。
木子凡聞言臉色一陣糾結,他對現在的武周,那是半點好感都沒有,哪願意為將給武則天賣命?可是張幽然三番五次提起此事,可見她對他從軍建功的迫切,他心中不由就有些搖擺了。
“可還記得,當日初見,你吟的那首《小雅、瞻彼洛矣》?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祿既通,君子萬年,保其家邦。”
和木子凡相交這麼久,張幽然也清楚他對當今武周朝廷的厭惡,略作沉吟開口道:“不願從軍衛國,何談保其家邦?既是你對如今朝廷不滿,與其徒然興歎,何不設法撥亂反正,還天下一個清明?”
張幽然也真算是煞費苦心了,找出這麼多理由來說服木子凡。木子凡聞言愣住了,她的話就像是一聲迎頭痛喝一般,讓他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