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酒長老將楊心兒失蹤一事處理得可說天衣無縫,花無邪卻仍是心中存疑。
“稟穀主,關於此事我曾親自問過木麟成。他說當日因謝家之事心中煩悶,這才入山捕獵聊以派遣,戌時方才山中歸來,之後一直在穀中練功直至清晨。”
魯長老趕緊上前就自己所知進行說明。
“徹夜習武?”花無邪聞言柳眉一皺,魯長老趕緊點頭應道:“是,此事倒是不假,酒穀中門人見者不少。據說,近日來他們師徒頗有嫌隙,木麟成曾被酒長老打出門外。”
花無邪聽完,沉默了一會,擺擺手對殿內眾人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眾人領命退下,等人全走了之後,花無邪起身離開寶座,啟動殿內暗門進入暗室。
張致遠此時端坐暗室之中自斟自飲,臉色表情淡漠,楊心兒這個侄女的死訊,沒有給他帶來半點的影響。
見花無邪進入暗室,他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此時不該再將心思放在這些事上。”
“她可也是你的侄女。”花無邪聞言柳眉頓時一皺,對他表現出的淡漠頗為不滿。
張致遠不願糾纏在這個事情上,馬上轉開話題道:“斯人已逝,多思又有何益。你是疑心心兒的死,跟這個木子凡有關?”
“心兒並非無腦之人,怎會貿然深入山中去?想來應是發現了什麼,追蹤而去這才會引來如此橫禍。”花無邪點了點頭,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是懷疑這木子凡入山,是為了跟謝麟風或那個古月兒密會?被心兒撞破才殺人滅口?”
張致遠馬上明白花無邪的意思,臉色也有些凝重了,花無邪的這個猜測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這些天來,他們一直在全力搜索,卻始終沒有找出古月兒和謝麟風的下落,如果這兩人跟木子凡搭上了線,很可能會給他們的計劃帶來很大的變數。
“此事也不可不防,接下來,你就別四處走動了就在梅穀坐鎮,設法監視……”
張致遠沉吟了一會開口道,隻是話說了一半,他又皺眉搖頭:“不,此時不宜再打草驚蛇,你隻需坐鎮梅穀確保計劃順利進行下去即可。一旦有變,便立刻通知司空綾她們,提前發動。”
見他少有地表現得有些急切,花無邪皺眉問道:“怎麼,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哼,我本以為揚州那邊,至少能拖延半年時日,卻不曾想,這李敬業兄弟竟是如此無用,被官軍打得連連敗退,想來平定在即,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張致遠怒哼了一聲,將剛收到的消息告知花無邪。
他身在幽州之事已經走漏了風聲,隻是揚州的叛亂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暫時無暇關注,他才還能從容地繼續布置。
一旦叛亂平定,朝廷的注意力肯定會轉過來,到時候他可就不得不集中精神應付那邊了。
“這才不過一月!李敬業兄弟二十萬大軍?竟然敗的這麼快?”花無邪聽到這消息微微一驚。
“哼,這兩兄弟真是辱沒了其祖之名,如此大好形勢竟欲南下攻占金陵,想跟李唐劃江而治,失了大義簡直是自取滅亡。”
張致遠冷笑了一聲,而後眉頭微微皺起,臉色十分凝重地道:“另外,前日,武照以謀逆的罪名處死了裴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