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鳶正在查看那個人形的生命體(謝天)是個什麼物種,突然救生艙外麵竄起火焰,她嚇得往後一跳,緊緊攥住謝天垂在艙外的胳膊,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盯著那道亮藍的火焰,像一隻被驚到的小鹿。
火焰迅速竄大,早鳶伸手觸摸,熱量灼燒著她的手心,她被燙了,猛地縮回手,另一隻手疑惑地撫摸上去,“燙!”
她一步先前,將昏迷的人形物種拖出來,像抱野鹿一樣抱起他,飛快地往來路返回。
這是個危險的地方,要馬上離開!
早鳶在森林間飛躍,飄逸的袍子下擺像大尾鬆鼠的尾巴,在林間忽閃而過,保持穩定。
抱著栗子“哢哢哢”坑的小鬆鼠隻感覺一陣白色的風吹過,它就掉下了樹杈,“吱——”
“哇——”一群黑弧鴉驚飛出巢,站在樹葉間搜尋是哪個膽大的家夥打擾它們的孕育大業。
一路打擾了無數小動物,終於離開了森林,站在了及膝高的草地上,早鳶回頭望去,眼神穿過密林,隻看見熊熊的火焰在觸及周圍幽綠的樹幹時,像被水澆熄一般隻剩下了一縷青煙。
她無聲地舒了一口氣,低下頭看她手上抱著的人形生物,或許應該叫類人生物,跟他們一族長得幾乎一樣。
“哇~”突然,她想到一種可能,表情逐漸變得詭譎而恐怖,眼睛微眯,唇角勾起。這一刻,她不再是九重天的縹緲仙人,而是魅惑人心的邪肆妖魔,隻有妖魔才能美得勾人魂。
被這一眼震撼到,劇組的工作人員全部保持緘默,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越清微的臉,視線一絲一毫地畫她的表情,他們仿佛就是被奪了魂的傀儡,卻是心甘情願的。
這一刻,這一片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這一幕,與以往任何一次死寂都不相同,因為這一次少了導演的大嗓門,他也成了觀眾的一員,共同見證這一場經典。
而另一名一分鍾前剛剛抵達劇組的投資人也有幸見證了這一幕,這一個被華夏電影界列為經典表情的一幕。
終於,還是古導這個浸淫多年的老油條先清醒過來,看到還保持那個姿勢那個表情不動的越清微,出言喊道:“卡!這一條過!演的很好,小越繼續保持!”
“哎,好嘞!”凹了一分多鍾造型,終於聽到導演喊卡的聲音,越清微放下抱著的邵河,因為導演要求高,剛剛那一幕是個長鏡頭,考慮到她的體力,邵河還是吊著威壓的,她不得不小心。
結果邵河卻睡著了,腳一落地,就往一旁軟倒過去,越清微伸手拉他回來,結果發現人倒得太快,她隻能無奈地抓住了威壓鋼絲。
“嘶!”鋼絲細長光滑,越清微的手被割破,瞬間就染紅了手心。好在邵河被拉回來了……等等,這力道不對!
她接過迷迷瞪瞪的邵河,將人扶穩,探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站在邵河身後,正伸著一隻手扶住邵河。
視線順著袖子看下去,隻看見一隻骨節分明十指纖長的手,男人的手,也是鋼琴家的手。
“你好,越小姐。”磁性的低音炮在耳邊轟然炸響,越清微的記憶被倏然拉回那天的小巷子。
漆黑的夜,隻有那一點微弱的紅色的火光,以及那深邃濃烈的眉眼,和低沉磁性的聲音。
“你是?”終於清醒過來的邵河,見到有人跟越清微搭訕,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挪,恰好擋住顧長澤的視線。
“我?《逃亡》劇組的投資人之一。”顧長澤上前一步,輕輕推開邵河,拉起越清微的手,“你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