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心道,拿個雞毛當令箭,真當自個兒是盤菜了。她擱下筆轉頭問:“楊師兄,是吳先生讓你來叫我的?”
楊敬誠沒想到夏辰會問這樣的問題,怔了一下:“是我有事找你。”
“哦,那你問過吳先生了嗎?我擅自離開可是要被罰的。”
“先生現在有事我不方便打擾,回頭我自會和他說。”楊敬誠七竅都快憋生煙了,就好似一個快餓死的人正要吃飯,卻跑來個說書的,非拉著他聽一段再吃。
夏辰這才緩緩站起身:“那好吧。”她問這些話隻是想讓他知道自個是什麼身份,少跟自己吆五喝六的,而她是一定要去的,免得這家夥一會兒有個什麼事先走了,自己還得等一天。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一路沉默,來到顯少有人經過的一處夾道,牆邊的柳樹遮住了陽光,一陣穿堂風吹過,夏辰頓覺一陣涼爽。
“楊師兄,就這兒說吧。”
楊敬誠強壓著一肚子火:“夏辰,以後不許你再靠近絹兒。”
夏辰微微一挑眉梢:“嗬!你這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恐嚇我?你憑什麼?”
楊敬誠氣急敗壞地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讓我見到你和絹兒在一起,我就要你好看。”
夏辰想了下:“怎麼好看?明槍還是暗箭?不如你現在就讓我看看吧。”她真是很難理解這種人,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麼?何況這瓜還沒長在他家地裏,他要是偷了搶了也還算本事,不過是蹲在路邊兒看著,就敢說這瓜是他的了?
這種人唉,偏執自大還沾著點傻,究竟說他可恨呢,還是可憐?吳絹兒這個瓜馬上就要被連秧拔了,他還在這兒癡心妄想呢。
楊敬誠盯著夏辰無畏還帶著幾分嘲笑和憐憫的眼神,徹底蒙了,他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以為隻要自己一句話就能搞定的。
之前指使孫茂生誣陷夏辰,是想令夏辰在書院徹底抬不起頭,甚至輟學,即能滿足自己的報複欲,又可以永絕後患,隻是不知為何會失敗了,今日碰巧見到吳絹兒撲在夏辰懷裏,他便再也按耐不住,決定直接給夏辰可警告了事,可……
書院中哪個學生不是對他客氣又尊敬的,偏偏眼前這個矮他半頭的夏辰竟好像隻當他是個掃地的。一股幾乎令他崩潰的情緒湧上心頭,楊敬誠徹底失去了理智,他伸手便去抓夏辰的衣襟,他再也無法忍受夏辰那副表情,至於後果和初衷,他完全顧不得了。
夏辰倒是沒料到他這麼快就發飆了,並且他的速度很快。大雲國雖然尚文,但大多世家子弟仍會請武師傳授一些功夫,楊敬誠顯然也學過。她一側身堪堪躲過,心底一陣莫名的興奮,看起來今日能好好活動下筋骨了。
楊敬誠一抓落空,心中一驚,但他早被憤怒衝昏了頭,將爪化成拳,回手掃向夏辰的臉頰。
夏辰早料到他有這招,抬起手臂一擋,翻手一壓,借力打力,不僅將這一拳化解,楊敬誠險些一頭撞到夏辰身後的牆上,虧得他的腳步紮實,手掌撐了一下牆麵,穩住了身體。
“你會武功?難怪!”他雖然氣憤到了極點,可還沒瘋,兩招都沒中不說,還差點中招,頓時冷靜下來幾分。
夏辰挑釁地勾了下手指:“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