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沉思了好一會兒,她心知民憤難抑,也一定有不少心懷叵測之人,首先康王就不希望二皇得救甚至是活著。
“如此,我今夜劫人!”現在她已經了解那些影衛的防衛部署,並她的目標隻有衛寒,那些影衛要保護的重點是二皇。
賀蘭雍長歎一聲:“不能等到玄國讓我來想辦法嗎?”
“你也知道衛寒不隻雙目失明還受了重傷!這裏無醫無藥不說連頓好飯也吃不上!”她甚至都不敢想他現在情況,因為隻要一想她就恨不得立刻衝去救他。
賀蘭雍滿臉無奈地點了下頭:“看樣子他對你很重要,你為了他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是麼?”
“是。”夏辰回答的很幹脆,她覺得自己如果還想在這裏開心地活下去,就必須救出衛寒。事到如今已不是愛或不愛的問題,衛寒已經成為她在這個世界這時代所有情感的寄托,和關於過去所有美好回憶的主角,那時的她簡單、快樂、逍遙、幸福。
賀蘭雍苦澀一笑:“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路途顛簸以他的情況的確難以吃得消。何況我再阻止你也不會聽,今夜三更我一和你一起救人。”
夏辰聞言激動得很想抓著他的手甚至擁抱他一下,說聲:“謝謝。”不過此時此地她隻能說謝,卻不能有別的舉動。
賀蘭雍又恢複了慵懶的笑:“這種毫無營養的詞以後就不要說了!我是沒得選擇!”
夏辰努了下嘴:“你可以選擇不去啊。”
賀蘭雍扭頭凝視著她:“我不想你有所遺憾,也不想自己有所遺憾,所以隻能選擇陪你一起去。”
夏辰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抬起頭看向天空:“天黑前我們能到青州城麼?”
賀蘭雍搖搖頭:“進城還是繞路目前還不確定。”
隊伍果然沒有進青州城,而是轉向兩州交界處一條崎嶇的山路。
道路狹窄又不平坦,走了幾天的俘虜不少腳上都磨起了水泡,加上食不飽腹不少人叫若聲、呻*吟聲此起彼伏,而那些士兵的責罵聲也更顯暴躁,顯然已失去了耐性。
很快有人摔倒,因為這些俘虜都是十幾個被一條繩索聯綁著,一倒就是一片。不管士兵如何打罵有幾個再也不肯起來,並不停嘶喊著:“打死我吧,殺了我吧!”
“我認識你們的皇上,我還和他一起喝過花酒,你們能攻進京城我居功至偉,你們對我如此無禮等我見到他非把你們一個個都……啊!”
山道攏音夏辰的耳力又極佳,這人雖是有氣無力地說著,但她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清楚,並聽出說這話的人正是秦貴傑,不由在心中暗罵一句無恥!
賀蘭雍的耳力自然也不比她差,剛想說這人到現在還大言不慚也算得上奇葩了。忽聽周圍有些異動,他忙將拉馬靠近夏辰:“有埋伏!”
他話音剛落便聽山林中一聲哨響,接著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怪叫從四麵八方驟然響起。一些膽小的人聽到這聲音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黑將軍大喝:“保護馬車,準備迎戰。”
就在這裏,無數箭支從林中射來,因為道路狹窄押送隊伍拉得很長,許多人還沒明白過來便被射落馬下。
夏辰一邊揮刀格擋箭支一邊趁亂向隊伍前方移動,她發現埋伏的人很有組織性,因為箭支隻射向前、中、後方的玄國士兵,而射向那些俘虜所處的位置的箭支明顯要少很多。盡管如此這些人雙手被束並大多不會武功,所以仍有幾十人中箭倒地。
一時間慘呼聲、喊殺聲、馬嘶聲響徹山穀。兩波箭雨過後,山林中衝出上百條黑色的人影朝那兩輛馬車所在的處衝殺過去。夏辰也在極力往前衝,甚至揮刀砍傷數名擋路的玄軍。
守衛馬車的是海崚王的影衛武功個個都不弱,那些黑衣人雖然都身手矯健,但他們還要應付後邊圍過來的玄軍,一時間無法接近馬車。
夏辰好容易來到黑衣人和玄軍混戰處,那些黑衣人卻把她當成了玄軍,不肯讓她再往前走,她心裏雖然焦急卻不想傷了這些人,而玄軍也已從短暫的混亂中穩定下來,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再傷玄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