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節給趙祺陵的父母通過電話後,許麥每次見趙祺陵通電話時,總要自告奮勇的和趙祺陵的父母說幾句話,每次都不忘請趙祺陵的父母來深圳玩玩,看看,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兒媳要求。相對於以前的那個兒媳張華華,可能媽媽更能覺得這個兒媳的懂事,因為每次接完電話,媽媽總是叮囑道:“祺陵呀,許麥是個好姑娘,會疼人,會體貼長輩,你可以好好對她呀。”
放下電話,趙祺陵就對許麥說:“嗨,你是怎麼對我媽了,怎麼連見都沒見過你,對你就那麼信任了,就怕我對你不好了,真是奇了怪了。”
許麥笑得花枝亂顫的,那個興奮勁,像撿了多大便宜似的,“和你媽媽有緣分唄,我一聽你媽的聲音,就知道很好相處的。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你爸媽同意了,你不許不要我了嗬?”
趙祺陵覷著眼,看著許麥,搖搖頭,歎口氣說:“哎,你是怎麼的就那麼恨嫁了?我有什麼好?又沒錢,沒房的,那麼個處心積慮的嫁給我,有什麼好呀?”
“我就是恨嫁了!!怎麼啦?怎麼啦?--在我們老家,十幾歲就結婚了,我已經很晚婚了,夠了。”許麥伸出手來,用一食指勾著趙祺陵的下巴頦兒,端詳了會兒,故做姿態的扭著小腦袋說“我看你呀,長得也不難看,我不嫌你,差不多算了。我們家也小家小戶的,你這樣的就差不離,我願意!”
“你拉倒吧,我對自己的未來沒啥信心哩,你還是嫌我好了!”
許麥笑笑的走到趙祺陵背後,伸出手來,扼住趙祺陵的脖子,溫柔的說:“反正我想明白了,我就要嫁給你。我媽也知道了,你爸媽也知道了。你不要我的話,我也不嫁別人,就把你弄死,我再死就好了。”
趙祺陵白了許麥一眼:“你自己要死,能不能不拉上我?好不容易,生活一步步越來越好了,我還指望著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哩。以後總要住上個大宅子,娶個三妻四妾的吧,你也不會不幸福呀?!可以選你做大奶了,好吧。”
許麥轉過來,坐在趙祺陵陵大腿上,“那就是說,還是會娶我嘛,做大奶就大奶呀,你要敢娶二奶,三奶,我不介意呀,隻是會揭發你娶二奶三奶!反正坐牢了,財產是歸明媒正娶的老婆的嘛,嘿嘿嘿~~~~~”
“你可想得真夠長遠的嗬,有理想,有抱負呀。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當自己獻身奉獻----娶了你吧!”趙祺陵將坐在自己腿上的許麥,橫著抱起來,大聲的唱:“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上花轎,抱一抱,~~~”
趙祺陵的父母決定在10下旬,天氣轉涼了來深圳,說隻來一周時間,趙祺陵兩年沒回家了,一來看看兒子,二來真是看看每每在電話裏溫言細語的兒媳婦。知道未來的公公,婆婆要來,許麥真是花了挺多心思,先將現在租住的小單間,換成了在南頭南新路的兩室一廳的大房子,以前搭車上班,隻要十分鍾,許麥就能到公司了,結果要換房子,又不能增加太多房租的支出,許麥變成上班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了。
趙祺陵知道自己父母寬厚,覺得沒必要,勸許麥不用搬那麼遠。許麥說:“那不行,你爸媽第一次來,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們在深圳混得太糟糕了,也不想讓他們覺得我,--你媳婦,不會做事,不會生活的,那多不好。”
“可是我經常在公司裏住,回頭我爸媽走了,變成你一個住這,又遠,又偏,你不怕呀?”
“有啥好怕的,新家比崗廈安靜多了,我正好學習考考會計師,總不能一直做會計文員吧,工資又低,發展機會又少。”許麥一直在備考會計師了,趙祺陵挺支持的,一樣的想法,如果在深圳這座城市裏,你沒有越來越豐富的知識,沒有更多的技能,對未來隻會越來越恐慌,經曆了去年一年的動蕩不安,今年多少可以算得下安定下來了,雖然一樣是租住的房子,還是依舊不寬裕的經濟狀況,但每個月都有還能讓人生活下去的經濟來源,會讓人心安許多,而且隨著業務工作的進展,慢慢有了提成收入,生活逐漸向著越來越好的方向進行時,年輕的心裏會燃起很多的希望。
什麼是幸福生活?幸福就是過著有希望的生活,讓人會覺得明天會比今天好,未來會比現在好!
父母到的那天,許麥執意同趙祺陵一同去到車站接,見了趙祺陵父母的麵,那個親熱勁,讓人覺得是女兒女婿來接父母的一樣。晚上一回來,許麥馬上下到廚房去做飯菜,幾個家常小菜加上特意在市場買的蝦,白灼了,吃飯時家裏那和諧的溫情,讓趙祺陵極其舒心,看得出爸爸媽媽對他的選擇極放心。
許麥常常和趙祺陵的媽媽拉家常,聽聽趙祺陵媽媽說趙祺陵以前的事,告訴趙媽媽自己家的情況,周末一家人,一起去了世界之窗,錦繡中華。在自己家裏都不算太寬裕的情況下,讓趙祺陵的父母在深圳玩得開心,趙祺陵爸媽對許麥極滿意,覺得她是個懂事,懂情,孝順的孩子。在對趙祺陵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對得起人家姑娘後,父母才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你是給我媽灌了什麼迷魂湯呀?整得我像是我倒像個外人了。我就整不明白了,電視裏不都是說婆婆媳婦是對頭嘛?你,沒看出你這麼會來事呀?”趙祺陵調侃著許麥說。
許麥邊準備著倆人的晚餐,邊樂嗬嗬的說:“哈,哈 ~~~~~你們家沒有女孩子嘛,你爸媽她覺得我就是他們的女兒了。你爸媽說了嗬,以後你要有什麼對我不好的地方,讓我直接給他們說,哼,你以後不能對我不好了。”
“拉倒吧,我還對你不好,咱倆的錢你管著,咱倆的生活你安排著,現在我爸媽都和你站一堆兒了,你別對我不好,就謝天謝地了。”
“我們總共工資就三千不到,你有多少錢讓我管呀?生活讓我安排,我安排你不住公司宿舍了,可以嗎?現在住南頭了,我上班比你還遠,不一樣得天天搭車?我管,我管,那我就要求你天天回家來住就 好了。”許麥有些不高興趙祺陵住宿舍裏,尤其是搬到南新路這偏遠的地方來後,雖然一樣是城中村,這一帶比崗廈冷清多了,附近超市都很少,除了菜市場,隻有一家中大超市離家近一點,通常人都很少。
父母走後沒多久,發生了一件事,讓趙祺陵和許麥都惡心極了,倆人租住的是一幢農民房的一樓,靠著一個小巷子,周六的一個晚上,倆人都已經入睡了,突然從窗戶的外麵照進來一束手電筒的光,窗簾在強光的照射下,能隱綽的看到幾個人影,還沒開口說話,敲門聲就響起來了,“查證!查證!查暫住證!”趙祺陵驚醒了,手上隻有邊防證,暫住證因為費用實在太高了,沒辦過哩。許麥被驚醒後有點驚恐惱火,她有暫住證,對深夜查房的做法極其憤怒:“敲什麼敲呀,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趙祺陵小小聲的說:“查暫住證,我沒有呀!”。許麥才驚醒過來,“那怎麼辦?”“你不是有邊防證嗎,怕什麼?”許麥沉住氣,對著門口說:“你們是誰呀?”房東的聲音回答著說:“村裏聯防隊的,查證,你們配合一下吧!”過了一會,許麥打開門,把倆人的證件交給聯防隊看,帶頭的那人看到邊防證,凶巴巴的說:“怎麼沒辦暫住證?還是一年期的邊防證,沒有用!”許麥辯護道:“怎麼不能用了,又不是假的。”那個帶頭的說:“有結婚證嗎?”“關結婚證什麼事?”
“哼,沒有結婚證,可以按違反治安管理條例:非法同居,跟我們去一趟聯防隊。”幾個聯防隊的隊員,朝趙祺陵和許麥身旁站立住,小小房間立刻顯得擁擠而且氣氛緊張。趙祺陵許麥倆人無奈的跟著聯防隊走了。
在聯防隊裏,倆人被單獨隔離審問,趙祺陵被一聯防隊員質問,“和你同居的女人叫什麼,在哪上班?家是哪的?”趙祺陵知道,被聯防隊當成賣淫嫖娼的了。謹慎小心的回答完了。聯防隊員出去了一會。回來問趙祺陵:“你兜裏有多少錢?”“170。”“罰款150。”“這是罰的什麼錢呀?”趙祺陵實在忍不下去,反問著。
“非常同居,擾亂社會治安!怎麼啦!!”聯防隊員對於趙祺陵還敢反詰,怒火立刻衝上來。
趙祺陵不敢再吱聲,心裏對這些人惱恨得想殺了他們。這些惡心的人!!
兩人一塊出來了,趙祺陵問許麥情況,許麥遇到的情形差不多,隻是沒被罰款,倆人受了淩辱,卻無處可訴,心情鬱悶到極點。回到家後,坐了半晌,趙祺陵說:“還是得辦結婚證啊!”
趙祺陵經曆過一段短暫的婚姻,知道婚姻裏除了男女的歡娛之外,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責任和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而且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自己在深圳混好自己的吃住還不一定有把握,遑論事業基礎了,如果僅僅是這種情況下,就又一次結婚,出來深圳的意義在哪?回去怎麼麵對自己以前的朋友,還有那極看不起自己的前妻那一家子人?現在這種生活除了生活的地方在深圳,其它同以前的生活,似乎沒有質的差別,自己掙的所有的錢,都也僅僅隻能維持自己的生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