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晨曦的殷紅在升高到四十五度的角度後,射進了林忘的房間,一點點的爬到了林忘的床上,六耳刺耳的叫聲驚得林忘一崛而起。
“唧唧唧。”銀色的球體衝入林忘的懷中,林忘不用看也知道是六耳。
穿好發白整潔的外衣(換了件衣服),林忘端坐在桌子前,攤開了他的無源。
“源輪,受之於天地,可移山填海,限製於天地,終做嫁衣人。寧可破輪為廢人,不願甘為傀偶身。”
林忘看明白了開篇第一句話字體,以他從沒上過學堂的理解能力分析出的大致意思是:一種名叫源輪的東西,是天地賦予的,能夠施展力量移山填海,遺憾的是受天地束縛,終是為他人做嫁衣。即便廢掉源輪成為一名廢人,也不願意做一個(天地的)傀偶。
從林忘的理解能力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呆呆的人,實際上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呆子,初出茅廬的他在塵世間和一個剛出生的娃娃沒啥區別,不懂的地方他會問很多問題,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到別的缺漏了。
“何為源輪?何為傀偶?”兩個關鍵詞林忘摸不出是何等意思,林老爺子“林秀才”,教給林忘自己學過的每一個字,林忘不敢說認遍天下字,五六千個字還是爛熟於心的。
關鍵在於,林老爺子不知抽風還是怎地,字是教給林忘了,可組詞啥地囫圇吞棗塞進了林忘的肚裏,直接導致了林忘現在認識字卻不明其意的尷尬境地。
“嗯?”無聊的翻看著,一片薄薄的樹葉從書中抖落,幹枯的像是秋天一吹既碎的落葉,然而它更像是破開一切的刀刃,深深的插進了地板中。
四通八達的葉脈提醒著林忘,這確實是一片葉子,一片本來普通,變得不普通的葉子。
啪啪啪!
敲門聲令林忘反應過來,彎腰從地板中拔出葉子夾進書中,打開了門。
風茹仍舊是那般漂亮,齊腰的長發披散在肩後,穿一件漫如雲霧的白衣,手指玩弄著裙帶,柳葉眉下古銅鏡般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亭亭玉立在門外,含笑望著林忘“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哦,啊!”林忘一驚一乍的表情讓風茹不禁笑出聲,林忘有時會想,是不是女生都很愛笑,這有什麼可笑的呢?側身請進風茹,林忘不敢看風茹,繼續研究起了自己的破書。
“你在看什麼?”
一陣淡淡的幽香傳入鼻中,風茹竟是站在林忘身後好奇的彎下了腰,粉臉和林忘的臉隻隔半尺之遙,林忘甚至能聽到風茹的呼吸聲。
沒來由的體內的血液沸騰了起來,如同燒開的水噴出,自下而上,一路飛升到林忘的臉上,然後林忘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滾燙通紅。
“你的臉怎麼了?難道生病了?”林忘的變化很快引起了風茹的注意,瞧著林忘那紅的比猴屁股還要紅的小臉,風茹擔心的伸出青蔥玉指放在了林忘的額頭上。
“哎呀,你的頭好燙啊,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事沒事,我從沒生過病。”林忘如臨大敵的躲開風茹的手,心髒似乎要破開他的胸膛蹦出來。
風茹並沒在意林忘的過激反應,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本破書。
“無源。”
……………………
十年前,尋揚城曾經來過一位神奇的術士,據說拿手強項是卜卦,能算出不同類型的人不同類型的命格,他自稱王老。
不信邪的風雨問特意將那王老請進了風府,大魚大肉招待後問起了自己一家子的命格。
當時王老隻是掃了風雨問一眼便道:“風家主是凡人命格,本應注定無緣問道,可你的命格在幾十年後會被改變,到時平步青雲,一步蹬天,是難見的好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