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陳鋅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掏出一支煙點上,不緊不慢的吸著,右手指頭在方向盤上無節奏的敲擊著,任由煙霧在沒有開窗的車廂裏盤旋。陳鋅兩眼微眯,臉上的表情竟是難得一見的有些嚴肅。
少頃,香煙即將燃盡,陳鋅猛的睜開眼睛,左手將車窗微微開了一條縫,在那長長的一串煙灰堪堪跌落的時候及時的扔到了窗外,車內沒有跌落絲毫。陳鋅呼出一口氣,似是做出了某個決定,雙手在臉上一抹,那副嚴肅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出租以來一直保持的職業化的微笑。但陳鋅一直堅持說這是他發自真心的微笑,不是擠出來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拍拍肚皮,嗯,早餐中餐一起解決吧!開啟了車內空氣循環係統,陳鋅一腳油門,車子哧溜的一聲向前串了出去。
這個時間段是路上車輛比較少的時候,上班的、送小孩的、買菜的、晨練的都已經過了點了。陳鋅聽著車載電台,嘴裏跟著哼哼,左手搭在車窗上,右手單手抓方向盤,愜意的很,在過了前麵的一個十字路口,就是經常去吃的那家小飯館了。陳鋅仿佛聞到了那最愛吃的白斬雞的香味,狠狠的吞了一大口的口水。
到了十字路口,看到還有2秒就要變成紅燈了,陳鋅沒有停頓,徑直朝前開去。剛開到十字路口的中間,眼角的餘光就瞄見橫向車道中,一輛黑色奔馳轎車直直向自己衝來。
陳鋅大驚,一句我草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車子就猛的震了一下,赫然是那輛奔馳一口吻到了陳鋅車子的右側靠尾部的地方。原來奔馳車也是遠遠的看到他那個方向的信號燈還有2秒就變成綠燈,也就懶的停下來等候,這就造成了現在這樣,兩車呈90度吻到了一塊。算起來,責任應該是奔馳車的。
眼看香噴噴的白斬雞就在前麵,卻被人搞了屁股,陳鋅那個氣啊!怒氣衝衝的跳下車,到兩車相吻的地方一看,自己的車子右側尾箱部位已經凹下去了一大塊,尾箱蓋也已經扭曲翹起。反觀那輛奔馳,除了右側前大燈碎裂外,竟然隻是保險杠稍稍變形而已。
這時奔馳車上下來兩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兩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留著板寸頭,健碩的身軀把一身黑色西裝撐的鼓鼓的,還都戴著墨鏡。陳鋅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開車就好好開嘛,還整這身玩意,裝什麼黑社會啊。
陳鋅剛想開口說話,奔馳司機卻走上來,一把抓住陳鋅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小子怎麼開車的,大爺的車你都敢撞,找死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車嗎?撞壞了你賠的起嗎?”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們撞過來卻硬說成是被撞,陳鋅愕然,表情隨即也冷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放開你的狗爪!”
“嘿,你敢罵我!”西裝男陰笑了一下,空閑的另一個手一巴掌就朝陳鋅扇了過來:“不教訓你一下看來你是不知道爺的厲害!”
陳鋅低哼一聲,不閃不避,雙手伸出,一隻抓向那抓住自己衣領的“狗爪”,一手迎向那扇過來的大掌。瞬間形成雙手對雙手的樣子,隻是那西裝男的雙手都被陳鋅抓住了。西裝男想抽回雙手,卻哪裏還抽得動,感受到對手的力道,西裝男一張臉憋的通紅。
而另一個西裝男由於站的靠後,看不到兩人的樣子。從他的角度看,隻看見他的同伴一手抓住陳鋅的衣領,而陳鋅像是伸出手要掰開的樣子。他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絕不認為自己的同伴連個小出租車司機都搞不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