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嗎?”周長鋒插嘴問道。
“是的,已經查出來了。這三人都帶了身份證,經過我們的內部網絡核實,身份證是真實的。”溫馨怡看了一眼卷宗,繼續說:“四肢被打斷的男人名叫劉偉,28歲,本市郊縣人。另一個男人名叫王春明,32歲,女人名叫樊桃花,30歲,這兩人是夫妻關係,均是本市人。三人的關係,目前正在調查中。由於三人的傷勢都不算輕,目前還不適宜詢問口供,所以具體情況還不明朗。現在醫院那邊,有我們的幾個同事在看守著,等待合適的時機詢問口供,一有消息會馬上通報回來。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周隊。”
“好的。”周隊點點頭,示意溫馨怡回座位坐下,環視了眾人一眼:“大家都說說各自的看法。”
一個老刑警率先發言:“這起案子,應該還有第四人的存在。因為這三人都是昏迷的,電話顯然不是他們中的一個打過來的。再者,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那夫妻兩應該是受害者;至於那個劉偉,則暫時無法確定是受害者還是行凶者。”
“不錯。”另一個刑警接口道:“我的分析是,夫妻兩是受害者,他們先是被人施暴,然後第四人出現,與施暴者搏鬥,最後造成那個劉偉被打傷。以現有證據無法推理出原先的施暴者到底是劉偉或是後出現的第四人。”
“我傾向於劉偉是施暴者的推理。”又有人接口:“如果第四人是施暴者,他不可能主動打電話報警說什麼人命關天之類的話。畢竟王春明那一刀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做過處理,他是有可能死亡的。也就是說,施暴者原先是抱著殺人的動機的。所以電話不可能是施暴者打的,這就證明了劉偉是施暴者。”
他的這一番話,大多數人都點頭表示讚同。又有人陸續說了一些看法後,會議室安靜下來,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周長鋒。
周長鋒點燃一支煙:“我也傾向於劉偉是原先的施暴者這個觀點。但是這第四人的手段也是極其暴力的,這從他打斷劉偉的四肢以及鼻梁骨這一點可以看出來,所以他也是一個施暴者,他用暴力來製止暴力,這個,我們並不提倡。”
周長鋒還待說下去,會議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報告周隊,醫院的同事回報,那個女人已經蘇醒,已經取得了她的口供。”說著遞給周長鋒一份卷宗。
周長鋒看了一遍,又讓眾人傳閱了一遍,說道:“這對夫妻受害人的身份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為了紀念相戀8周年,在外麵慶祝直到淩晨,最後選擇了步行回家。3時許,路經棚戶區東一裏路口時受到突然襲擊,被人用重物從後麵擊打昏迷。再次醒過來時,感覺到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想反抗但是再次被打暈。注意這裏,昏迷前,她注意到施暴者穿得是淺顏色的衣服,又隱約聽見外麵有汽車駛過的聲音,於是她叫了一聲救命,當然聲音很微弱,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周長鋒停下話語看向溫馨怡,溫馨怡會意的點點頭:“是的,那個劉偉穿的衣服就是淺顏色的。”
“那麼現在,案情已經基本明朗。劉偉在路口襲擊了夫婦兩人,之後把2人扛回到238號,在一間屋子裏捅了王春明一刀,然後將樊桃花帶至另一間屋子準備實施強奸犯罪,但最終沒有得逞而隻是把其衣服撕裂,醫院已經檢查確定,樊桃花並沒有受到性侵犯的跡象。為什麼沒有得逞呢,我們可以想象得到,是因為這個時候,那第四個人出現了,他製止了劉偉並與之進行了打鬥,最終使用暴力手段製服劉偉,並把劉偉四肢及鼻梁骨打斷。然後他幫樊桃花蓋上衣服,幫王春明處理傷口,最後打電話報警才悄悄離去。”
周長鋒的分析得到所有民警的一致認可,他們看向周長鋒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與尊敬,這個男人就是他們二大隊的靈魂以及定海神針。實踐證明,周長鋒從不對沒有把握的案情做出結論,而一旦他分析總結得出結論,那麼這個結論幾乎就是案情的真相了,這在以往,還從來沒有過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