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忘憂穀,慈靜房中,緊張嚴肅的氣氛包圍這不小的空間,就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一股吃力。
風夜嵐呆呆的坐在桌邊旁的椅子上,一雙包含霧水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桌上燃燒了一半的香火,心中一陣打鼓。她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心神不寧,自從丁晨元神出竅進入拜月教主的夢中之後,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乖兒子,你在裏麵到底遇到了些什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出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這樣想著,心裏反而更加煩亂。風夜嵐不自覺的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冰冷的石桌上,十根手指深深埋進烏黑的長發裏,美豔的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亂春秋在桌旁不斷的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想要以此來去除心裏的那一份擔心,寬大的衣袖因為快速走動而發出一陣獵獵的聲響。
持續良久,似乎覺得這麼重複走下去也不是辦法,亂春秋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重重歎了口氣,顰眉對著風夜嵐說道:“唉,風穀主你說...你說丁晨怎麼還不出來啊!這可真急死我了。”
風夜嵐沒有回答,隻是一味的埋著頭,麵朝地板,苦澀寫滿整張臉,眼角有一滴淚花,身子輕微顫動,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唉...”看到風夜嵐這幅樣子,亂春秋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擔心,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嘴巴張開很多次終是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背對著香火,目望前方,不再言語。
唉,丁晨,你可千萬要平安的出來啊!你知不知道你幹娘很擔心你!
洞外吹來一陣清風,搖曳放在桌上的燭火,明滅不定。燃著的那根香,也冒出了一點火星,宛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煙火,隻來得及綻放一次華麗,便消失在星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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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拜月教主的夢中,丁晨雙手懷抱著身受重傷的拜月教主,腳下如風,在迷蒙的月夜下,進行著一場生死大逃亡。
慘白的月光灑滿大地,照亮樹林中的每一段路程,綠色的枝葉在月光下散發出一股異樣的冷意,宛如山野叢中野獸冰冷的眼睛。
丁晨抱著拜月教主運起輕功極速地向前逃竄,沐春風心法運到極致,速度已如鬼魅,兩邊的樹木不斷向後飛退,清風親吻著自己的臉。盡管如此,丁晨額頭上的冷汗依舊是越來越多。
在血月修羅宮那麼多年,他知道老人的厲害,這點路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若是老人一心想追,一瞬間就可以趕上來。要知道五元聖心訣可是當世最厲害的武功,普天之下還隻有拜月教洵月大祭司的術法才能與之媲美。
一旦被老人追上,恐怕自己就要在夢中死去了。心中這樣想,丁晨更不遲疑,沐春風心法不斷補充著自己消耗的內力,腳上的速度又加大了幾分。
“唔..”似乎逃竄的速度太快,發起的顛簸震痛了拜月教主胸中折斷的肋骨,使得拜月教主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冷汗落滿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