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夕陽從校園的樹梢上慢慢地滑了下去,樹蔭裏的男男女女逐漸地多了起來,或七、八人一簇,或三、五人一夥,或聊天,或沉坐,也有不少戀愛的男女,或低聲蜜語,或開懷大笑,或撫摸擁抱,或大吵大鬧。看到這般情形,張澤天心裏一陣陣的酸楚。他坐了一會,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舒了一口氣,準備回住處看書去了。
當他正準備走出樹蔭時,不遠處又來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好象不是學生,他仔細一看,原來是淩春月、任月和袁曉晨他們三人!他下意思地往樹蔭深處退了退,三人正朝這邊走來,他能夠清楚地聽清楚他們的說話。
“今天我們還是到上回吃飯的那地方吃飯?……要不換一家?”是淩春月的聲音。
“不用換了,就是上次吃飯的那家,我覺得那家的鬆鼠魚做得不錯,爽口得很,妹妹你覺得呢?”是袁曉晨的聲音。
“我覺得那家的鬆鼠魚確實做得不錯。”任月表示同意。
“那我們這回還吃鬆鼠魚。”淩春月說道。說這句話時,淩春月臉上洋溢著無窮的幸福。可是聽到這句話時,張澤天心裏卻有如刀絞。
當她們三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校園的暮色中時,張澤天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原來任月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剛才明明在家,卻沒人應答,看來人家不僅不喜歡自己,甚至還很討厭自己。想到這些,他的心裏更加地酸痛了起來。算了吧,沒有女朋友也罷,找木子小三下盤棋散散心吧。
來到木子小三的住處,見門開著,木子小三坐在床邊上,端著一個飯盆正在呱唧呱唧地吃飯,見到張澤天進來,隻是哼了一下,示意他坐下。張澤天沉默地坐下,看著他把那盆飯吃完。木子小三吃完飯之後,隨手將飯盆往桌上一丟,用手抹了抹嘴,說道:“總算找我來了,有麻煩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哎,沒有希望了,我都看見了。”張澤天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沒希望了?你看見什麼呢?說清楚點。”木子小三儼然一副學者模樣。
“淩春月天天請任月吃飯,任月還挺高興,我剛才親眼看見的。”張澤天垂頭喪氣地說道。
“咳!吃飯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吃飯嗎?都什麼年代了,吃個飯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真是沒見過世麵,我還以為你看見他們上床了呢!”木子小三傲慢的語氣中帶著些輕蔑。說完,他響亮地打了一陣飽嗝,吐出了一口飯來。
“小朋友,吃飯你不必驚慌,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注意。前幾天,我正在吃飯時,看見他們三人邊說邊笑地從我門口走過,我碰巧聽到他們在談論你的事情,說你這人太小氣,第一次到女生那裏連一點東西都不帶,還說淩春月大方,經常買東西給她們吃,還經常破費請他們吃飯。”說完之後,木子小三又打了個飽嗝,差點又吐出一口飯來。
“哪有這種事情,我總共就隻去過一次,那次我買了很多零食!”張澤天趕緊分辨道。說完他隨即想到,零食雖然是他買的,但卻是淩春月提進去的,所以任月和袁曉晨誤認為是淩春月買的。
確實厲害!原來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家夥竟然長著一顆奸詐的心!
為人做嫁!自己還沒有動手就先中了一招。
“是誰說我小氣?”張澤天問道。
“好象是袁曉晨,我覺得袁曉晨對淩春月的印象很好。”木子小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