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交警?天上那麼寬,飛機還會相撞嗎?”
“主要不是怕飛機相撞,我們是觀察天上的飛機,監控飛機的飛行航線,飛機在飛行過程中有時會迷失方向,這個時候我們就會提示飛行員調整航向。”
“喔,我明白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當老師,這麼深奧的問題你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說清楚了。你口才好,水平高,我的水平遠不如你。”張澤天不由自主地讚揚道。
“當老師我可不行,隔行如隔山嘛。”賈貂謙虛地說道。
“她從小的時候能力就很強,在西平大學讀書的時候,她就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畢業後,通過招考進去的,幾百人報考,最後才錄取了四個。”賈貂的母親趕緊補充道,她好象很喜歡張澤天,所以趕緊把女兒誇獎了一番。
“……張老師,你住在什麼地方呢?”一直沒有說話的賈貂的姑媽突然問道。
“我沒有房子,我隻是在造紙廠租的房子,造紙廠已經和我們學院合並了。”張澤天如實回答道。
“剛參加工作,哪裏來的房子?不過那地方離機場近,上班比這邊也要方便得多,將來就在水仙洞買房子,這樣兩個人上班都好。”賈貂的母親說道,好象張澤天已經是她的女婿了。不過,聽到這話時,張澤天的心裏還是一陣一陣地激動。
“我問一個實際的問題,張老師你一個月工資有多少?”賈貂的姑媽又問道。
“我們剛來,學院還沒有把工資卡辦下來,具體有多少我還真不知道。”張澤天實事求是地說道,他確實不知道自己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他現在的花費完全由他在西校區的課時費來支付。
“他是研究生,我們學院是作為人才引進的,工資肯定很高。象我隻是中專文憑,工齡也短,每月都有兩千多,將近三千,年終還有幾千塊的獎金,張老師的工資絕對比我這個中專生要高得多。”王老師趕緊說道,並用手指掐了一下張澤天的後背。
一時間張澤天根本就沒有明白王老師為什麼要掐自己的後背,他也不明白王老師說那段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去年進校的碩士,他們是今年才拿到工資卡的,一月的工資是二千五百多。”說這個話時,他本人認為這個數目是很可觀的,因為在簡陰,剛畢業的碩士進高校當老師的工資也就隻有一千五百元左右。
賈貂點了點頭,張澤天當然也沒有讀懂這“點頭”的意思,便不假思索地問了一句:“你們空管的工資每月有多少?”
聽到張澤天的問話時,賈貂似乎有些為難,她想了一下,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部門每個月發給我們的購物卡的金額正好是二千五百元。”
此時,張澤天一下子就明白了王老師為什麼會掐自己的後背,也明白了為什麼賈貂在回答問題時的為難表情。購物卡,在西平學院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這次國慶節的時候每個老師發了伍佰元的過節費,他們新來的老師還隻發了一半,二百五十元,就是這個二百五十元實際上還包括教師節、中秋節在內,西平學院統稱為“三節費”。當時拿到這二百五十元的時候,他還著實地高興了一陣子。今天,和賈貂的這家單位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光是購物卡每月就有二千五,那麼工資會有多高呢?他自然能夠估計得出來。他現在總算明白了,賈貂說這句話時實際上是在委婉地告知他今晚相親的結局。
但是,他絕不能夠拂袖而去,也不能夠就此終止談話,這種情形隻有在小說裏才有可能出現,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轉移話題,他開始把話題轉移到個人愛好、特長等方麵,這類話題比較輕鬆。張澤天侃侃而談,顯得輕鬆自如,其實,也許大家都很明白,這隻不過是避免出現尷尬場麵的方式而已,對於結局的改變已經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