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目前的條件不允許?就是你不允許。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去教務處工作。”
“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決定,隻是當出現困難的時候,你不要畏縮。”
“我肯定不會畏縮。”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任月就來到圖書館的館長辦公室,向館長講了要調離圖書館的想法。這館長姓朱,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朱館長一邊聽著任月說話,一邊盯著電腦口水滴答地看選美視頻。
朱館長聽完任月的陳述之後,懶懶地打了個嗬欠,自言自語道:“昨晚搓得太久了,輸了兩萬多,劃不來,今晚再去贏回來。”打完嗬欠後,又伸了個懶腰,問道:“你說你要去教務處工作?學院領導怎麼沒向我說起這件事?”
“學院領導以及教務處的處長賈老師都同意了,隻要你朱館長同意就可以了。”可憐的任月完全沒有聽懂朱館長所說的打麻將輸了兩萬多的意思,她認為圖書館人多,人浮於事,朱館長一定會放人的。
聽了任月的話,朱館長極不耐煩地將目光從選美視頻中移開,用手背抹了一下口水,把頭向前低了低,用手把眼鏡向下壓了壓,翻起那死魚般的眼睛把任月打量了起來。任月頓時激泠泠地打了冷顫,渾身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打量了一陣後,他坐直了身子,也扶正了眼鏡,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獨具朱館長特色的腔調道貌岸然地說道:“你是我們圖書館的第一個碩士研究生,把你招進來,就是為了提高圖書館的整體素質,要不然,你一個學曆史的怎麼可以進圖書館?你要做好表率,起到帶頭作用。人不能這麼自私,要有點起碼的覺悟,你一個堂堂的研究生,讀了這麼多年書,難道連這個道理就不懂嗎?我當年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自私,現在早就是正廳級幹部了,何必到現在還隻是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淪落如此?人活在社會上,主要是奉獻,不能隻顧自己。你們這種人啊,就是太自私,缺乏起碼的社會良知。既然把你招了進來,就不能放你出去,至少我不能放你出去,等我不當館長了,別人能不能放你,我管不著!”朱館長剛說完,雙眼趕緊死死地盯著選美視頻。
聽到朱館長這麼說,任月感到非常地惱火,卻又不敢發作,隻能強撐著,好象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她努力地平靜了一下情緒,忍不住說道:“朱館長,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是學曆史的,沒有學多少圖書館的專業知識,況且我們圖書館的專業人才多的是,根本就不需要我來提升圖書館的整體素質,相反,由於我的加入,隻會降低圖書館的整體素質。現在賈老師正好為你解決了這個麻煩,朱館長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朱館長立刻變得非常煩躁,以前無論看什麼刺激的視頻都沒有人敢來打擾,今天好不容易搜到了這麼刺激的選美視頻,偏偏任月又跑了進來,嚷著要調部門,完全破壞了他的雅興。他氣極敗壞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猶如老鷹叼小雞般地那樣凶神惡煞地盯著任月,嘴裏不停地喘著粗氣,任月被盯著渾身冷汗直流,雙腿發軟,想站起來跑出去,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勁。朱館長喘了一陣粗氣後,彎下腰來,把臉湊到任月的麵前,惡狠狠地罵道:“你要調工作,找賈處長和我談,你沒有資格跟我提調工作的事情,你要辭職馬上寫報告,我現在就批。上班時間別影響領導的正常工作!出去!”
任月感到無比的恐懼,她雙手用力地撐著扶手,站起身來,扶著牆壁,顫巍巍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