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安局出來,張澤天總覺得公安局沒把他們當作受害者來對待,而是把他們當作嫌疑犯來對待。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程序問題,他還是希望公安機關能迅速地將他失竊的財物追回。
當天晚上,他就把所有的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睡覺前把又把窗子檢查了一遍,將大門反鎖,又將臥室門反鎖,而且從那天起,每天睡覺前他都把窗子關上,將大門和臥室門反鎖。後來,他還是不放心,又在床底下順手的地方放了一把鋒利的剔骨尖刀,以防萬一。
從公安局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張澤天每天都在盼望著公安局的好消息,但是卻一直沒有消息,任月的生產也越來越近了,漸漸地他對追回電視機已經不抱希望了。他又和以前一樣,一邊忙於工作,一邊照顧妻子。
這天下班後,張澤天和任月還是坐校車回到療養院,再穿過療養院回到小區,剛到小區門口,就見公告欄上貼著一幅通知,張澤天湊近一看,原來是停電通知,大約要到晚上十點才會來電。這小區由於開發商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通煤氣,做飯、照明全部靠電,現在停電了,就不能做飯了。小兩口回到家,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陣後,就出了門,到小區附近的小吃店吃了晚飯,就在小區裏散起步來。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小區裏的人也逐漸地多了起來。人們都聚集在小區的一個賣部前,小賣部的老板買了一個小型的柴油發電機,嗡嗡地響著。這個時候,整個小區隻有這個小賣部有燈光,人們聚集在小賣前的空地上,有的談天說地,有的牢騷滿腹,抱怨這個小區的諸多不便。張澤天陪著任月也站在小賣部前的空地上,聽著人們的閑聊,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小區還居住著這許多人。
聽著人們的閑聊,他們也時不時地搭上一兩句,權當解悶而已。這時候,張澤天發現有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正朝著自己友善地笑著,張澤天也朝他友善地笑了笑,便朝他走上前去,主動地和他招呼:“咳!你好,也住在這裏?”
“是的,我們也住在這裏,就住在小賣部的樓上。”高個子男生邊回答邊朝小賣部的樓上指了指。
“很好嘛,不怕停電,即使停電了你們家一樣有光亮。”張澤天說道。
“聽你的口音好象是餘州人。”高個子男生笑了笑,又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餘州人?”張澤天問道。
“因為我也是餘州人。”高個子男生用餘州話說道。
“真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遇到真正的老鄉,難怪你也長得那麼帥,原來是餘州人。”張澤天突然感覺有一種親近感,他隨即也用家鄉話調侃了起來。
“你媳婦快要生了吧,肚子很明顯了。”
“快了,預產期是六月中旬。”
正當這兩位老鄉聊得正起勁的時候,有一個女生搬著幾個塑料凳子走了過來。
“都坐著聊,站著多費勁。”女生一邊擺開凳子,一邊招呼道。
“這是我媳婦。”高個子老鄉介紹道。
“什麼媳婦?應該叫老婆,文雅的稱呼叫愛人。”這位女生用她那特有的北方方言說道。
“我們餘州人都是把老婆叫做媳婦的。”高個子男生解釋道。
“叫你老婆也過來坐嘛。”高個子男生的媳婦對張澤天說道。
任月也走了過來,在塑料凳子上坐下,四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在閑聊中得知,高個子男生叫靳鴻,他的媳婦叫水豐,東北人,年初才搬到這小區來的,比他們早來了四個月。這兩家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靳鴻家的電視機也在前段時間被偷了,同樣也是等離子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