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康踢過來的,是一隻不比成年貓小多少的巨大蚋蚊!這個頭,比李元熟悉的蚊子大了何止千百倍!就它那根還在微微顫動的針狀口器,讓李元一看就想起了星門那邊醫院裏最大號的注射針頭!
“這就是異化妖獸蚋蚊啊?嘖嘖嘖嘖!妖獸就是這德行啊?”李元一邊咂舌,一邊伸出腳去扒拉這隻奄奄一息的妖獸蚋蚊。
見到李元伸腳去踢妖獸蚋蚊,嶽全老頭兒慌忙大喊:“先生不可!”
可惜遲了一步,李元腳上的解放鞋剛碰到蚋蚊背上一側近乎全透明的翅膀,就被鋒利的翅膀邊緣割開,連帶著還將他鞋裏的腳趾割傷了!
也幸虧嶽全喊了這麼一嗓子,使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的李元及時收住了腳。要不,他的一根腳趾少不得要被一分兩半!
“嘶!”腳趾上傳來一絲疼痛讓李元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小心翼翼地收回腳,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脫下被蚋蚊翅膀割開的鞋,按住腳趾上的傷口止血,滿是驚奇地看著眼前的蚋蚊。
“天哦,竟然比刮胡刀刀片還快!”李元伸出空著的左手,避開翅膀鋒利的刃口,小心翼翼地捏住翅身,用力折了一下。
叮!
妖獸蚋蚊翅膀折斷的聲音,就像脆薄的玻璃片被折斷,手感也差不了多少!
拿著折下來的翅膀殘片在已經被割開的鞋上試試,堅韌的橡膠鞋邊再次無聲無息被割開!
放下翅膀殘片,再捏住蚋蚊長達十幾公分的針狀口器用力折一下,竟然硬得像鋼鐵!針狀口器的尖銳程度不用試了,李元相信它不會比真正的繡花針差多少。
滴答……
就在李元看妖獸蚋蚊口器的時候,剛才被他掰折的那隻翅膀的缺口處,竟然溢出了少許透明的液體,妖獸蚋蚊那隻殘缺的翅膀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著!
他娘的!這玩意的恢複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一絲冷汗從李元額頭流了下來。
“倘若這隻妖獸沒受重傷,哪怕它的翅膀被齊根折斷,不出半個時辰,它就能再長一對新翅膀出來……”
許仲康冷冷地對李元解釋完,抬起一隻大腳,輕輕跺下,將這隻妖獸蚋蚊踩成了一團肉醬。
踩死妖獸蚋蚊,許仲康低頭對臉上被濺上了幾滴綠色蚋蚊體液,還愣愣地坐在原地的李元繼續道:“不過隻要選準角度,避開它翅膀的刃口和尖嘴,一個普通小孩用盡全力也能踩死它們……可是這妖獸的飛行速度太快,就連在下,也隻能勉強追上它們的速度。”
聞言,李元放開已經止住血的傷口,默默穿上破開了口子的解放鞋,站起身,走到木板牆邊,找到一條細細的縫隙,貼上前往外望去。
這裏是營地木樓的二樓,李元透過牆上縫隙往院子裏看,隻見得營地院子裏有一大堆魚,魚堆上有密密麻麻的東西在蠕動,仔細一看,竟然都是妖獸蚋蚊!不僅是院子裏,連院內木樓的牆壁上也爬滿了腹部脹鼓鼓的妖獸蚋蚊!
一陣晚風拂過過,木牆上密密麻麻的的蚋蚊紛紛扇動背上的翅膀,折射出一片明晃晃涼颼颼的冷光!
看完,李元回過頭對高出自己一頭的許仲康冷冷問:“那咱們怎麼辦?就這麼呆在這房子裏,等它們散去?”
許仲康搖搖頭,悶聲道:“今天咱們抓來的魚夠這群妖獸吃好幾次的,這些妖獸每吃飽一次,就得在牆壁上趴好幾天,才會繼續進食。而且,這些妖獸已經知道有活物躲在這裏,恐怕等不到明天天亮,這房間的木牆就會破開……較之冷冰冰的死魚,這些妖獸恐怕更喜歡活食一些……”
似乎為了驗證許仲康的話,幾人身側不遠厚實的木板窗戶上“哢”一聲輕響,一根筆芯粗細的妖獸蚋蚊的針狀口器,竟然穿透好幾公分厚的木板,紮進了房內!
嗚!呲!
一道刀光貼著木質窗板閃過,將那根黝黑的針狀口器斬斷!
出刀的是嶽露,砍斷窗外紮進來的妖獸蚋蚊口器,她回頭看看李元,麵無表情道:“這蚋蚊的口器不但能穿透木板,紮進人的身體後還會放出毒水,能將人肉融成可供它們吸食的膿血。”
說完她拉過身邊一位臉色蠟白,同樣身為武者的年輕女孩,掀開她手臂上的殘損的皮甲,解下包在她手臂上的透著血色的布條,讓李元看她手臂上那孔酒盅大小深可見骨的肉洞。
讓李元看完,嶽露對麵色木然的李元慘然一笑:“先生,凶險如此,咱明族這次恐怕躲不過去了……先生還是回去吧……星門坐標在此,等妖獸退走,先生莫忘回來,給賤妾們和明族每個人撿骨就成……我明族……也不枉在這天元大陸苦苦掙紮等候數百年,還能落下個落葉歸根魂歸故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