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地駛出車站,趙明芳那一抹孤寂略顯單薄的身影,始終映在了石曉蕾的記憶中。她想,就算這輩子不能與自己的親生母親相認也無憾了。
吃完午飯,成玉正要去放餐盤,卻被夏凡一手摁住,待他嘴裏那口飯咽下去了,才說:“放著放著,你走吧!”
成玉好笑地丟下餐盤,沒理會曹坤臉上的不滿和憤恨,搖曳著身姿出了餐廳。回到辦公室,羽絨服往身上一批,睡午覺。當她好不容易進入夢鄉之後,突然被一陣喊罵聲吵醒。與此同時,辦公室裏午睡的人幾乎都揉著惺忪的睡眼往外看去。馬春義急急地推門而入,“成玉,快來!曹坤和夏凡打起來了!拉不開!”
成玉的臉刷一下就紅了,這話再明白不過了,他倆幹仗的原因肯定是因為自己。辦公室裏的人都一臉曖昧地盯著成玉,有幸災樂禍的,有佯裝擔憂的,也有麵無表情繼續趴下睡覺的。
馬春義見她依然沒動,更著急了,“你倒是快點兒啊!出了人命誰負責?”
成玉這才跑出辦公室,連羽絨服都沒來得及穿。會客室裏的兩個人正扭作一團,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因為這個會客室本就很小,一般都是男員工抽煙躲閑的地方。此時因為地上翻滾的兩人不斷地變換地方,再加上中間那張大大的會客桌,邊上的人就很難插進去拉架。成玉試著去拽其中一人,好幾次都被當做無辜傷及了。最後她索性把袖子一擼,站到一張椅子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都他媽給我住手!”
邊上看熱鬧的人都低低地笑出了聲,成玉一雙怒眼瞪回去,嚇得一幫人都捂住了嘴。地上的兩人估計也是累了,都坐在那兒大喘氣,還不忘用憤怒的眼神互相示威。
成玉跳下椅子,麻利地清了清場,那幫人都帶著失望地神情離開,也是,熱鬧沒看完呢就被打發走了!
“你倆有病吧?打什麼?”見閑人都走了,成玉轉頭怒吼了一句。
曹坤和夏凡都以非常橫地姿態把頭扭到一邊,誰也不說話。夏凡終究還是初出茅廬,連打架都遜色一成,臉上的傷勢明顯要嚴重些。成玉先遞給他一張麵巾紙,“夏凡你去洗洗吧,讓領導看見就麻煩了!”
夏凡接過麵巾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看了看成玉,似乎想說什麼,可實在覺得此情此景不適合再說過多的廢話,隻好一言不發地離開。
成玉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曹兄,你還不起來?”
曹坤啐了一口嘴裏的血絲,就著一張椅子站起來,坐到了成玉的旁邊。成玉又遞給他一張紙,“擦擦吧!”
夏凡正坐在位置上生悶氣,氣成玉為什麼要他離開,而不是讓曹坤離開。同事們都在竊竊私語,他也沒時間理會這些了。不就是幫她放個餐盤嗎?舉手之勞而已。還有平時往染廠送單子之類的跑腿活,反正他也要去,索性幫成玉一塊兒辦了。雖然她有助理,可畢竟都是女孩子,他順手幫一下忙怎麼了?怎麼就礙著你曹坤的眼了?說什麼讓他看清自己到底是誰的助理!我呸!我一個英語八級的本科生給你這個ENGLISH CANSER跑腿,我夠窩囊了!怎麼著,我還沒有戀愛自由的權力了?你喜歡的人我就不能喜歡了?
正在他義憤填膺地作思想鬥爭之時,成玉和曹坤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曹坤看了一眼夏凡,沒再說什麼。成玉見此時正是機會,領導還沒來,剛才看熱鬧的人都在。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頗為嚴肅地說道:“你說你們倆這麼大的人了,為了這麼點兒雞毛蒜皮的事至於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