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翔,聽好了!”雪姨的聲音傳來,我連忙站直了身子,聽她老人家訓話。
“第一,這周內你要在班級內做檢討,理由就是在外打遊戲、半夜歸宿,影響他人的生活和學習。第二,以後凡有集體活動,你必須參加,並且要負責搬運後勤物品。第三,以後淩月有什麼臨時性的工作需要幫助,你必須竭力配合她的工作。”
“你對我的處理有什麼意見?”雪姨在對我宣判之後,眼睛瞪著我問道。
對於雪姨英明神武的決定,我隻能忙不迭地點頭稱是。我能有什麼意見?我敢有什麼意見!其實我心裏悄悄的在問:可以上訴不?!唉,還是班級管理製度不健全啊!
“好了,沒其他什麼事。你趕快上課去吧。”
“好,那我走了,輔導員。”我禮貌地跟雪姨告別。雪姨懶得跟我說話,隻是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
剛走到門口,我忽然站住。不對啊,我昨天抱被子是要送給門神大爺的,這可是好人好事啊,為什麼現在反而被“判刑”了?看來剛才我是被雪姨的氣勢嚇傻了。
想到這裏,我忽然轉身,又走向了雪姨。
雪姨看我轉身回來,麵上有些吃驚地問道:“怎麼,還有其他事?”
“輔導員,昨天我抱門神大爺的被子,並不是惡作劇。而是要做好事,把被子送給他……”於是我將昨晚碰見門神大爺的經曆講了一遍,隻是故事中略去了周思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雪姨心裏會怎麼想呢?
“你說的都是真的?”雪姨聽完了我的講述,抬頭問我。
“真的,真的,我怎麼會騙輔導員你呢。我是看門神大爺在那渾身發抖,想回去給他拿件衣服。誰知道沒看見衣服,所以將被子抱了過去……”
“那你最後說抱著被子到山坡以後,沒看到門神……不,門口的大爺。那被子呢?”雪姨繼續犀利地發問。
咦喲喂!糟了!剛才我將昨晚的故事隻講到這裏,最後卻沒有說被子的下落,這可是重要的物證啊。早知道我就說自己最終將被子給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門神大爺,門神大爺還誇獎了我。如果我一口咬定將被子送到了門神的手上,也不會落到現在進退兩難的境地吧。
唉,還是自己太誠實了,編故事的能力太差了。
看著雪姨瞪著我,我站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讓我回答說我後來看到兩個綠油油的光點、然後扔下被子撒腿跑了?真的是難以自圓其說啊。
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把被子放在山腳,也就是碰見門神大爺的地方了……”
“黃翔,犯了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是自己錯了,還不知悔改。這樣就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雪姨向我發動了她的必殺技——政治教育。
“像你這樣隨口一說,將自己的惡作劇說成了好人好事,是不是太信口雌黃了?那你怎麼不說你向紅十字會捐了一千萬呢?反正也沒人證物證,誰不會動下口?!”
等等,好像是哪句話,使得在雪姨的教育風暴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我,如同在漆黑的深淵裏看到了一絲光明。
對,人證物證,就是這句話!
“輔導員!”身處暴風驟雨中的我忽然反擊,打斷了雪姨的攻擊模式。“我有人證,我說的是真的!”
“哦,”雪姨愣了一愣,“你說有人證,當時還有人跟你在一起?”雪姨發問。
“是的,當時周思雨跟我在一起,她可以作證。不過,她跟我們不是一個學院的,找她過來作證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撓撓頭說道。
“什麼?!那麼晚了,思雨跟你在一起?!”不知何種緣故,聽了我的話,雪姨一拍桌子霍然站起,眼睛死死盯著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
完了,這可是怒氣值最高的表現啊!這時的攻擊力量以十倍計!
周圍空氣驟然變冷,空間似乎也被禁錮,小小的空間裏似乎隻剩下渺小的我和即將暴走的雪姨!
我連忙倒退了兩步,心裏卻不明白自己哪句話刺激了雪姨,竟將她的怒氣直接提升到了暴怒的程度!
死死盯著我看了十秒鍾之後,雪姨慢慢坐回位子,用明顯壓製著的聲音問道:“你說的是經濟學院的周思雨嗎?”聽她的語氣,似乎對周思雨十分熟悉。
“是的,就是她。”雖然不明白雪姨何以狂暴如此,我現在小命要緊,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