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我的眼睛瞎了!”我驚恐地大叫,甚至有了一絲哭腔。我寶貴的雙眼啊,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是用它來尋找光明的啊!沒有了眼睛,女神再美,我也看不見了。
“瞎你個頭啊!這不是還有亮光嗎?”我感覺趙淩月在我頭上敲了一下,然後喊了聲“輔導員”,就往旁邊走去。我搖了搖頭,揉了下眼睛,果然看見雪姨房間裏還有微弱的光亮,正是周思雨一進門時拿的那個手電筒。
“小姨!”周思雨急促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連忙忍痛走到雪姨身旁。
“呲……呲”,隨著幾聲奇怪的聲音響起,辦公室的燈重新亮了起來。隻見此時雪姨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嘴唇也有些發紫。
“快叫救護車!”周思雨叫了一聲。我連忙打電話。
見女神將雪姨擁在懷裏,嘴裏不停叫著“小姨,小姨”,我走了過去,關心地問道:“還有氣兒麼?”
女神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說話。
“怎麼說話呢你?!”趙淩月又一巴掌拍在我胳膊上,正是剛才落地時撞擊的部位。我疼得一陣齜牙咧嘴。這小丫頭,剛才是誰趴我懷裏來著,現在倒又擺起大支書的架子了?!
“輔導員沒事,心跳呼吸正常,隻是昏迷著。”也許是有些過意不去,趙淩月回答了我一句。
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要不然雪姨不明不白地被方誠抓了去,就此與我們永別了,警察問起來,我們怎麼交待?
看救護車還沒來,我湊到兩個丫頭身邊,“那個,過會兒來人之後,問起來的話,你們怎麼回答?”
兩個人麵麵相覷,這確實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作為從小接受先進思想教育的我們,對於鬼神之說,隻當作好玩罷了,誰會想到剛才那一幕竟然真的發生在我們身上。看這樣子,身邊兩個小丫頭尤其是趙淩月直到現在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更不要說跟其他人講起了。
如果我說有一個鬼來抓雪姨,然後鏡子亮起黃光,鬼跑了。會有人相信嗎?不把我當成神經病才怪!
“要不,我們就說輔導員正跟我講補助的事情,勉勵我以後好好學習,忽然就暈過去了吧?就說她平時經常加班,解決同學們的困難,被累成這樣的。”我怯生生地提議。
“隻能這樣了!”趙淩月歎息道。我們三個人當中,估計作為團支書的趙淩月思想性組織性最強,看到剛才那個場景,對她的三觀衝擊最大,看來要有好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消化。
“好吧。不過你先把你的衣服整理整理,把嘴角的血跡擦幹淨吧。”周女神也表示同意,然後又對我說了這句話,同時伸手拂了拂自己的秀發。
女神果然心細。不然等會有人過來了,看到我嘴邊有血、衣衫不整的樣子,難免有些猜測。
我整理衣衫,心裏暗罵那個死鬼阿誠,下手真黑!外麵看來我的衣服也被什麼破損,可動一動胳膊腿到處疼痛,看來要買點跌打損傷丸了。
“那就這麼定了。你們不用擔心,萬一輔導員有個什麼意外,雖然不能被評為烈士,好歹也能算是個因公殉職吧……”在整理衣服的同時,我嘴賤地小聲說了一句。
忽然感覺脊背發涼,兩道殺氣淩厲無匹地衝來!
“黃翔!你給我閉嘴!”“閉嘴!”兩聲嗬斥幾乎同時響起。
我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趙淩月滿臉怒色,雙眼直欲噴出火來,好像要將我烤熟了論斤賣了一般。而周思雨則是滿臉寒霜,雙眼冷冷看著我。她目光森冷,如有實質性的冰箭向我射來。
媽呀,冰火兩重天啊!
“無心之言,嗬嗬,無心之言……”大丈夫能屈能伸,麵對如此形勢,我急忙賣笑,向兩個丫頭賠不是。
我正在笑著,忽然感覺右邊大腿上一陣刺痛,接著一陣奇寒傳遍全身,如同置身於冰窟之中。“呀……”我隻來得及喊了一聲,之後就躺倒在地上,身子竟然開始慢慢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