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居然能將自己掐死?我之前可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說法。話說做出這個報道的,可是在整個武江市乃至全國都排得上號的《武江晚報》啊,居然給出如此可笑的標題?在看到副標題的一瞬間,我簡直懷疑這報紙是為了上頭條而做了這個荒謬的頁麵。
可是我轉念一想,不對啊,雪姨的丈夫韓冬可是報社的主編兼副社長啊,英明神武的姨夫是不可能如此玩忽職守吧,讓這種報道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這不是給很多閑得蛋疼的人以吐槽的機會嗎?
想到這裏,我不理大林的嗬嗬笑聲,繼續埋頭看報紙。大大的標題下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寫滿了對整個事件的報道。我猜想,可能是因為引起讀者的不適,報道沒有配發圖片。
“哈哈哈,居然說自己將自己掐死,這些記者是在挑戰我的智商嗎?那些破麗絲叔叔看到了會怎麼想?哈哈……”大林繼續狂笑。
“什麼是破麗絲叔叔?”我抬起了頭。
“就是警察叔叔的英文叫法啊,你個土帽兒!英語課是怎麼學的,是不是隻顧惦記著偷瞄美女老師了?!”大林越笑越淫蕩,話題也越扯越遠。
“喲,大林,今天吃春藥了?”一個更加風騷的聲音傳了過來,阿飛從門外一步三扭地走來,後麵跟著大個子盧勇。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阿飛,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怎麼跟你大哥我如此說話?”大林摸了摸阿飛的腦袋。
阿飛一下子跳了起來,“死大林,大半夜了,你還在這裏浪笑,不是吃了春藥是什麼?還有,我要鄭重地警告你一句!”阿飛朝大林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男人頭,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以後不要再摸我的頭!”
“好吧,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女人的腰確實是摸不得的,不然她會掐死……她自己。”為了達到戲劇效果,大林當中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始發癲一樣笑了起來。
“大林,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啊!”盧勇拍了拍大林的肩頭。他看著大林,就像是一個醫生看著一個無藥可救的病人一樣。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不信你們看!”大林唰的一聲,從我手裏搶過了報紙,放到了盧勇和阿飛的眼前。兩個人看了看報紙,然後都不出聲了。
“咦,阿飛,你怎麼沒笑?難道不覺得好笑嗎?”大林看到阿飛的樣子,很是奇怪。
“死者是我們學校的女生,你難道沒有一點的同情心嗎?變態!”阿飛從道德的製高點譴責大林,大林立刻不說話了。然後阿飛和盧勇對望了一眼,“哥們兒,剛才我跟你去女生宿舍樓了,不會有事吧?”阿飛哭喪起了臉。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我望著阿飛問道。
“剛才我從溜冰場出來,正好看見盧勇跟他女朋友……”盧勇接著說道,“然後他就死纏爛打地跟在我們身邊,跟我一起將曉曉送到了她們女生宿舍樓下。”
“這又有什麼?”大林仍是不解。
“豬頭!你沒有看到報紙上講嗎?”阿飛指了指大林的鼻子,“那個女生本來也是住在女生宿舍樓裏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就到了男教師的宿舍。”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林伸長了脖子。
“所以,那女生死後的鬼魂會不會時常在宿舍樓附近遊蕩?看到英明帥氣的我,會不會跟了過來?”阿飛的一句話,讓我們幾個全體暈倒。靠,這小子也太自戀了吧!
“哎,你們就別扯了!大家來說說,這報道裏說的是真的嗎?”我仍舊將報紙放到他們幾個人的跟前,望著他們說了一句。
“肯定不可信!”大林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一個哥們兒學的是公安,湊巧之前我們開玩笑的時候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說根據法醫學的說法,人不可能掐死自己。人之所以被掐死,一是因為窒息,二是因為血液被阻,無法輸送氧氣到大腦。當一個人猛掐自己的時候,到了一定的程度,最多達到昏迷的狀態。到了這個時候,人的手脫力,自然而然地就鬆開了。這樣的話,人也不會死去,頂多昏迷而已。我之所以會笑,是因為我有備無患,你們現在明白了吧,文盲們?”說完此話,大林昂首挺胸,像是一個久經戰場的老刑警在給我們分析案情。
“你小子先別那麼自負,”我朝他揚了揚手中的報紙,“你以為那些記者真的都是白癡啊?看看這報紙上寫的――經法醫鑒定,該女生確實為窒息身亡。值得指出的是,法醫發現該女子的頸骨骨折,有內出血的現象。雖然不太相信該女子有如此大的力氣將自己的頸骨折斷,但是從現有的證據來看,法醫隻能得出疑似結論。即該女子大力猛握自己的頸部,造成頸骨骨折和內出血,從而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