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就像一塊巨大的燒餅覆蓋著整個天空。嗯,雖然燒餅有些焦黑,雖然還夾帶了些他最討厭吃的白芝麻,但卻絲毫不會影響它外焦裏嫩,香脆可口的事實。
這就是蘇然的此時此刻想法,因為他肚子裏那條不爭氣的蛔蟲又在咕咕亂叫了。
赤鬆森林又被稱為死林,常年雨水充沛,按道理來說,這片森林應該是食物非常豐潤的。可偏偏這奇葩森林除了紅鬆,水和草,就連一隻蒼蠅蚊子都難得一見,至少蘇然在這生活的這十多年來從沒見過,不管是白天或者夜晚,整片森林都充斥著詭異的安靜。
或許在這片森林中還有一樣能吃的東西,那就是紅鬆的鬆果,而這卻是最令蘇然氣憤的。
這奇怪的紅鬆長出的雞蛋大小的果子捏起來軟趴趴的,掰開來看裏邊卻是淡紅色的果肉,而且粘粘稠稠,帶著點腥臭的氣味。吃起來嘛…………沒錯了,是翔的感覺,新鮮的翔,淡而無味的翔,而且還是有毒的翔……
別問蘇然有沒有吃過翔,他怎麼就這麼清楚?他不會告訴你!
當初餓極了的蘇然吃了一口,他對天發誓就咬了那麼一小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醒來時,蘇然自己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隻覺得全身酸疼,不過腹中的饑餓感倒是減輕了許多。
可當他看到自己身上那一條條醒目的血痕和身上的那件本就破舊的粗布長衣被撕扯成麵條的時候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瞬間呆滯了。
原來老子不僅昏迷了,還……發春了!
香肩半露的蘇然忍不住仰天長嘯:“臥槽!老子就一件衣服而已啊!”
悲催的往事總是讓人不堪回首。
蘇然的嘴角不自覺的咧了咧,突然抬起頭望向那叢林的深處,雙眼眯了起來。
“嗯!?有動靜,難道是……吃的?”
蘇然睜開雙眼,眼眸綠光大盛,嘴角的哈喇子不知不覺的掉了一地。不管是飛禽,還是猛獸,在他的眼裏已經不重要了,此時蘇然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入叢林深處,嘴上還碎碎念著“吃的,吃的,不會吧,哈哈,吃的,吃的。”
森林的深處草叢濃密,橫七豎八的根本無路可行。蘇然已經放慢速度,一步一步,腳步出奇的輕,仿佛一隻窺探獵物的豹子。
他擰著眉頭呼吸輕緩,細細的搜尋這聲音的來源,長年艱苦的叢林生活令蘇然的感官格外的敏銳,夜間的可視度對他來說不過比白天稍微暗了一些。
一番苦搜無果之後,蘇然漸漸的失去了耐性。
“是錯覺吧,看來老子真的是餓得昏了頭了。這該死的森林,要能有隻蒼蠅飛過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他鬱悶的揉亂自己柔順的短發,剛要轉身離去,眼角的餘光掃過不遠處的一坡草叢然後就定住了。
“那草叢有古怪。”蘇然不屑的哼了一聲,嘴角囂張的翹起來。
這畜牲有點本事,但在我的地頭玩躲貓貓,那還不是自投羅網?無論你隱匿得如何出色,偽裝得如何牛叉,活物便是活物,死物便是死物。一個活物偽裝成死物必定不可能盡善盡美,一旦露出一絲破綻,在火眼金睛之下將會破綻百出。而我,就是那千錘百煉的火眼金睛!
這小畜生天真的以為自己隱匿得很好,卻不知道這是蘇然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一片真正的死林,寂寥得讓人發瘋的死林。
嘿嘿,肉~肉啊~!
蘇然隨手撿起一根尖銳的樹杈冷笑地步步接近,他輕輕拔開草叢,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美味的念頭。
我是拿來烤著吃呢,還是烤吃呢,貌似我就隻會烤著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