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幹癟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好像隨時會倒下一般,跟剛才箭步如飛的他簡直像是判若兩人一般。
他嘴唇哆哆嗦嗦地動了幾下,楞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沈青和陳虎都替他感到著急了。不過心裏更多的是緊張!
“不急,再走幾步就到了,等到了下麵,我會慢慢和你們解釋的。”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怎麼了?你們不會是擔心我會害了你們吧?”
沈青和陳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老先生不要誤會,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我不害人,相反的,我這是在救你們!”說著他便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索著,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已經適合黑暗的沈青看到老先生前麵有個小洞口,還沒容他細想,老先生就又說話了:“跟我下來吧,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些什麼,到了下麵,我自然會幫你們解答疑惑。”
沈青遲疑了片刻,便也要下去,不料卻被陳虎拉住了,他問道:“沈青,我們真的要跟這個怪老頭下去嗎?”
沈青苦笑了一聲,說道:“怕什麼,我們什麼都經曆過了,還需要害怕一個年邁的老人?”沈青拍了拍陳虎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我們也趕緊下去吧,別讓老人家笑話了我們!”
陳虎想想也覺得沈青說得有道理,他們在太行山經曆了那麼多可怕的事,還會怕這裏嗎?他咬了咬牙,便跟在沈青身後一起下去了。
原先以為洞下也是跟上麵一樣漆黑的,可當沈青雙腳落地時,卻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
蠟燭照亮了整個洞底,沈青看到這洞底雖然小,可裏麵卻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本來就小的空間更顯得擁擠不堪。
一張木床擺在洞內的正中央,床上堆滿了被褥和衣服。本來這洞內的通風條件就不好了,再加上這些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衣物,使得整個洞內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這種氣味讓沈青覺得難受,他掩了掩鼻,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團!
老先生顫顫巍巍地走到床沿邊坐了下來,用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注視著他們。
沈青和陳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能說什麼,隻好一動不動地傻站在那裏。
久久,老先生才說道:“別關站著,你們也坐啊!”
老先生的話讓他倆覺得倍感為難,這洞裏能坐的地方除了那張木床外連長小板凳都沒有,而他倆又不好意思坐到床上去。臉上的表情尷尬極了!
最後沈青說道:“老先生不用客氣了,我們站著就好,等當完東西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哦,你們是想當東西啊!”老先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像已經忘記了他們此次來找他的目的了。
見他倆點頭,老先生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道:“你倆是外地人吧?來我們風亭鎮是旅遊呢?還是來辦事情的?”
“老先生,其實我們就是偶然路過這裏而且,隻不過我們不小心把行李弄丟了,這才想著要來您這裏當點東西,換點回去的路費!”
沈青沒有告訴老先生真實原因,胡亂找了個借口。他還急著出去找那小胡子,不想在這裏耽誤太久!
“可是我這間當鋪已經關了十幾年了,已經不接當貨了!”老先生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緩緩說道。
陳虎一聽可不樂意了,既然這裏不接受當貨,那他先前怎麼沒說明白。還把他們帶到這個鬼氣森森的屋子裏來,實在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雖然沈青心裏也很不滿老先生沒有早點說,可人家畢竟也是長輩,不好發脾氣,便問道:“老先生,請問這鎮上還有別的當鋪嗎?我們實在是急著要換到回去的路費!”
“應該沒有了,不過你們也不用著急著走,今晚就在我這裏住一晚,等明天天亮再走也不遲!”
“不行啊,我們很有很著急的事要去辦,必須今晚就要走!”陳虎著急地說道。
老先生睨了他一眼,接觸到老先生的眼神,陳虎急忙低下頭,不敢說話。
這老先生的眼神實在是太淩厲了,有種威懾人心的感覺。不光是這樣,主要是這老人太詭異,渾身都散發著陰氣森森的寒意,會讓人聯想到他不像是陽間之人!
“我能猜到你們此刻心裏都在想些什麼,我雖然這裏不接受當貨了,可我身上卻還有些錢,送給你們做路費還是可以的!”
“謝謝老先生的好意,可是錢我們不能白要的!”沈青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