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突然覺得很冷,他下意識地雙手抱胸,想借此來給自己增加一點暖意,可是發現這樣做好像也沒用。寒意從腳心鑽進了他的五髒六腑裏,凍得他全身發抖,牙齒打顫……
一行五人出來,現在卻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陳虎心裏既難過又害怕,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輪到他了!
他知道沈青已經沒救了,因為他趕到時他已經斷了氣。沈青的頭上有五個很大的血窟窿,血從那五個窟窿裏麵拚命往外冒,想止都止不住。陳虎忽然想起了電視裏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沈青頭上的傷,剛好就是一個五指印。
這麼想著,陳虎覺得身子忽然變得更加冷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沈青被護士推進的太平間,想跟上去,卻發現自己整個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能移動!
他張了張嘴,想要喊人來幫忙,可是嘴巴張開了,卻發現沒能半點發出聲音出來。
陳虎心裏的恐懼似乎快要達到了極限,他不禁悲哀的想道,難道死亡順序已經開始輪到他了嗎?
醫院本來就是一個陰氣極重的地方,每天這裏都在上演著生離死別場景。死人,更是數不勝數。
在醫院裏死去的人一般都會帶有怨氣,此時陳虎覺得身邊似乎有一股很強大的怨念,正在慢慢朝著自己逼近過來……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他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咚咚咚”地在劇烈跳動著,有種下一秒就會從喉嚨裏跳將出來般的感覺。
“你還站在這裏幹嘛?”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陳虎渾身一哆嗦,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他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轉身想要跟身後的人道謝。
“這……”陳虎頓時傻眼了,他身後根本就沒有人。不光是身後沒人,連整條走廊也都隻有他一個人在。
難道剛才的聲音隻是他的幻覺嗎?陳虎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水,他心裏充滿了慌張與恐懼,恨不得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陳虎!”
就在陳虎接近崩潰的時候,一個威嚴的男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陳虎一陣戰栗,這次他不敢再轉頭去看,深怕跟上次一樣,隻有聲音沒有人!
“你在發什麼楞啊?沒聽見我叫你嗎?”
“啊—”一雙有力的手拍在了陳虎的肩膀上,嚇得他抱頭蹲地,慘叫連連!
整棟醫院大樓都被陳虎的聲音驚醒了,病人的抱怨聲和護士匆忙趕來的腳步聲讓這棟沒有生氣的醫院變得熱鬧了起來。
要不是有警察在,陳虎此刻或許已經被護士們趕出醫院了。剛剛拍他肩膀的是一位前來做筆錄的警察,他沒想到自己隻是輕輕的一拍,就怕陳虎嚇成了這樣!
“警官,我想冷靜一下,能不能等下再做筆錄?”陳虎整個人虛脫般地癱坐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臉,痛苦地說道。
兩位來做筆錄的警察麵露為難,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其中一位說道:“陳先生,我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還請你節哀。那我們半小時後再過來,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說完兩人便離開了房間。
半小時後,兩名警察再次回到了房間裏,準備對陳虎做些簡單的筆錄。
陳虎麵無表情,兩眼呆滯地望著牆壁,不知道此時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筆錄正式開始,以為警官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職業?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我叫陳虎,是一名小說家,和死者是朋友關係!”陳虎老實回答道。也沒覺得這樣的提問是否會有不妥。
兩人走到門邊低聲交談什麼,好像是故意不讓陳虎聽到似的。爾後,他們又回來繼續對陳虎進行提問。
筆錄做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人才肯罷休,他們收拾好東西,起身對陳虎冷冷說道:“你涉嫌故意殺人罪,按照國家法律規定,我們現在要對你進行逮捕!”
陳虎一臉吃驚,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憑什麼要抓我?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陳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把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重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並沒有說錯什麼。而且當時那些特警也在他身邊,他們可以為他作證的!
兩位警察似乎不想聽他解釋,不由分說地給他拷上了手銬,把他帶離了醫院!
……
護士把沈青的遺體推進了太平間然後就出去了。沈青也緊跟了進來,終於趕在那些怨靈靠近他遺體時先回到了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