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禦劍戰鬥對於蘇寒青這樣的初學者來說,需要集中全部精力。他若是能在飛劍即將刺中自己的時候快速躲開,蘇寒青必然分神!這一擊打空,飛劍不可能立刻做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回頭。
這,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電光石火之間,飛劍已躥至他的麵前!
牧嚴屏息凝神,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劍鋒上。
近了!
更近了!
瞬間,他的身體下仰,左手指尖支住地麵,支撐住整個身體的重量,下一個呼吸之間,飛劍便從他的鼻尖掠了過去!淩厲的劍氣將他的麵頰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但牧嚴管不了這麼多了,左手指尖頓時收力,右腿一蹬,整個身體如同彈弓上的彈子一般,飛速朝蘇寒青的方向飛掠而去。
他的右手仍然緊握長劍!
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
這樣近的距離,蘇寒青一定反應不過來。這樣,即使自己最終在誅魔台上被轟得魂飛魄散,也要將這個自己曾經信任,如今卻毫不猶豫背叛自己的女人,傷得不輕……
“啊!”
牧嚴突然慘叫一身,一瞬間,他內心的恐懼升到了極點。一陣鑽心刺骨的痛覺來自他的身側,似乎是——那柄飛劍追了上來。
沒錯。
牧嚴最後看到的,仍然是蘇寒青那個無法捉摸的,冰冷至極的微笑。
“颯!”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飛劍將牧嚴的左手牢牢地釘在了誅魔台的青石板上!
怎麼會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牧嚴驚恐地看著蘇寒青朝自己走來,手中握著另一把配劍——禦劍者一般身配雙劍,一劍為飛劍禦敵,另一劍則是近身搏殺所用。
“小師弟,雖然不想讓你死得不明不白,不過姐姐我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飛劍轉身的速度,完全出乎了牧嚴的預料。
同門師兄弟常常在一起練劍,對劍的控製最為輕車熟路的,就是他們這些從小與劍打交道的劍門弟子。但即便是修行數十年的師兄師姐,也無法在這片刻之間,讓飛劍殺出這麼快的一個回馬槍。
這不該是鍛體魄前期該有的實力!
牧嚴被飛劍釘住一隻手,血肉模糊,絲毫無法動彈,隻能看著蘇寒青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她貼上了他的臉龐,輕輕在他耳邊,冷冷說道:
“不過,你倒是倔得很,上了這誅魔台,不肯乖乖認命,還想傷我?那就隻能在送你上路之前,再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了。你這隻手啊,姐姐我就收下了。”
說罷,她站起身來,在牧嚴痛苦的喘息聲中,對著那隻那隻被飛劍釘在地上的左手。
手起劍落!
牧嚴突然感覺一陣無法形容的劇痛從手上傳來,同時,他的恐懼也陡然在心中升起!
一陣冰冷的觸覺過後,他再也無法感覺到自己的那隻手了。
蘇寒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隻輕輕一提腳,就把他軟綿綿踢了起來。
牧嚴重重摔在地上,抬起頭,看到了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血淋淋的,被釘在地上的,自己的左手。
洶湧的鮮血,從他空蕩蕩的左手手腕上噴薄而出……
我要死了嗎?
我要死了嗎?
我要死了嗎?
他不停地問自己,最後一絲求生的欲望,仿佛也在他的心中消失了。
就在這個刹那!
從他的腦海裏,從心裏,從血液裏——從一個很深的地方,有一個聲音爬了上來。它仿佛已經等待很久了,它爬到了他的耳邊,用最輕微,卻也最最誘惑力的聲音,悄悄地問他:
“你想要力量嗎?”
“你想要變強嗎?你想要複仇嗎?”
“你想撕開那些偽君子偽善的嘴臉嗎?你想把劍插進那個女人的胸口,把她的心髒慢慢地攪碎嗎?”
“現在,告訴我——你想要力量嗎?”
……
……
……
“我要!”
“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