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腦袋是慢了點,但在這些刀奴的世界裏隻有戰鬥,揮劍不需要思考。腳步還沒有停,一劍已經重重朝著牧嚴的麵門砍去。
無路可退,牧嚴隻能抬手擋下這一劍。
這一劍!震得牧嚴眼冒金星!
一天的奔波,再加上剛才透支了力量,牧嚴的身體本就是極度虛弱,雖然剛剛燃起了鬥誌,但這一劍凶橫的力道,卻是瞬間擊潰了他的身體防線。
牧嚴的身體一沉,雙腿再也無法支撐刀奴劍上的蠻力,膝蓋一屈,狠狠地跪倒在了地上。
死人沒有憐憫,其餘的幾名刀奴也已經趕了上來。六柄生鏽的,包裹著暗紅色光芒的長劍,已經高高地舉在了牧嚴的頭頂。
鮮血順著他被蠻力震破的雙手流了下來。牧嚴的意識已經恍惚了,他眼角的餘光望向自己握劍的,血流如注的手。手上的血肉已經絲絲爆裂,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求生的念頭。
我不能死。
我怎麼可以就這麼死掉。
我不要變成那個樣子,我不要變成腐爛的奴隸!
就在這時。
轟隆——
石洞突然震動了一下。
恍惚中的牧嚴沒有感覺到這麼明顯的震動,他隻是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死死的擋住刀奴的劍。
轟隆——
隨著石洞發出的轟鳴聲,牧嚴和刀奴們腳下的法陣突然發出了刺眼的藍光。這個微弱的法陣似乎在一瞬間爆發出了自己積蓄了數百年的力量。
轟隆——
伴隨著第三聲轟鳴,一塊巨大的石碑突然從洞穴的頂端從天而降!似乎是計算好了距離,石碑擦著牧嚴的手,以千鈞之力砸向了牧嚴身前的位置,將一個刀奴生生砸成了一灘肉末!
緊隨其後的,又有五塊相同大小的石碑落下。這次,石碑沒有砸向刀奴,卻紛紛落在了牧嚴的身旁。一共六塊十餘米高的石碑,將牧嚴緊緊關在了當中!
怎麼回事?
根本來不及多想,僅僅幾秒,這六塊突如其來的石碑如同一座石牢,精準無誤地將牧嚴關鎖在其中,完全將他與外界隔離了開來。
吼!
隨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石牢的外麵傳了進來。整個石洞都隨之顫抖!
什麼東西?
牧嚴心中的驚駭無法言說。這六塊石碑雖然將他完全地關在了裏麵,但兩塊石碑的邊緣處,仍有幾厘米的縫隙存在。牧嚴此時也顧不得危險,將眼睛貼在間隙處,緊張地觀察外麵的情況。
幾乎是在同時,第二聲咆哮聲傳來,這陣咆哮比剛才的那聲更加雄厚,讓六塊數萬斤重的石碑都忍不住顫抖,更是把趴在縫隙處張望的牧嚴給狠狠震了回來,本就虛弱的他一頭撞在身後的石碑上,失去了直覺。
但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發出那兩聲咆哮的東西——
石門前的兩尊巨大的黑曜石辟邪雕像,此時正從沉睡中醒來,他們抖落身上破碎的石塊碎片,張開深不見底的獠牙巨口,將麵前的刀奴一隻隻撕成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