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思,穿行在這空曠的神殿中央。巫虔心裏惦記著鳳凰神物,東翻翻西找找,卻隻是找出一地破銅爛鐵,廢紙朽木,鬱悶得很。牧嚴一心尋找出路,但整個神殿好似一個封閉的鬥技場,幾圈下來,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
又是幾個時辰下來,兩人依舊一無所獲。寂靜的神殿裏,隻有懸空的鳳凰雕像發出煜煜光芒。
“祭司殿也沒有,鳳凰神像前也不供著。那些老家夥,究竟把神物放在哪裏了。”巫虔憤憤地說。
“也許是幾千年前,這東西就被你們族人帶走了?”
“不可能,我是十萬大山中第一個找到這座山洞的人,門前的鳳凰殘魂沒有認主,明擺著就是上萬年沒人進來過了。”巫虔抓了抓頭發,看著牧嚴,又說,“你快幫我想想,要是你們中原人藏東西,都會藏在哪裏?”
牧嚴苦笑著搖搖頭。
“你啊,要你幫忙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巫虔顯然是在氣頭上,“你在這休息一下,找點破桌子破椅子來,生個火。我再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看漏了。”
“恩。”牧嚴點頭。
巫虔走了幾步,似乎又不放心,回頭問道:“你身體行不行啊?”
“可以了。”牧嚴伸出手,幾道靈力凝聚為實體纏繞在他的手掌之上。
能凝聚靈力,說明他的靜脈和靈海已經修複了。倒是巫虔看得有些詫異,“這才幾天啊,你就恢複成這樣了。前幾天我剛把你拖回來的時候,你的身子都斷成一截一截的了。”
牧嚴剛想接話,耳邊突然傳來了陣陣響動。他朝巫虔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兩人立刻警覺起來。
哢嚓——哢嚓——
咕嚕——咕嚕——
“什麼聲音啊。”巫虔有點沉不住氣,問道。
“似乎是……機關?”
牧嚴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麵前巨大的鳳凰雕像動了。這座雕像本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懸浮在半空,如今卻突然沉了下來,羽翼緩緩收起,高昂的頭輕輕垂下,火光流轉間,轟隆一聲巨響,振翅高飛的鳳凰居然是落在了地麵上,揚起千萬年積壓的無數灰塵。
牧嚴卷起袖子替巫虔擋住揚塵,隨後默默將靈力灌注於自己經過鍛體的左眼之上。左眼發出微微流轉的金色光芒,麵前的一切在他的眼裏清晰了起來。
隨著鳳凰雕像的落地,機關的聲音卻並沒有停止,似乎剛才的隻是一個開場而已。
嘎吱——嘎吱——
哢嚓!哢嚓!
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鳳凰雕像周圍的地麵,突然分裂為一個個以雕像為中心的同心圓,一層一層陷了下去。未過多久,竟然是形成了一個圓弧狀的階梯,而鳳凰雕像,依然懸空浮在階梯的最中央。
這是什麼?
牧嚴還沉浸在震驚當中無法自拔,巫虔已經歡呼一聲,拉著他就往階梯下麵跑去。
“你等等啊。”牧嚴抓著她,“萬一前麵有危險呢?”
巫虔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拽,又是把牧嚴拽了過來,陪著她三步並兩步躍下階梯:“這機關降下得這麼緩慢,一看就不是用來算計人的。八成是當年祭拜鳳凰的一種象征儀式,被我們瞎貓碰到死耗子觸發了!我看那神物,多半就是在下麵。”
雖然快步前行了許久,但這階梯確實深得很。大約過了將近十分鍾,兩人才把這條道走到了底。之間這神殿的下方,竟然又是另一處空曠的山洞。這山洞似乎是一個圓形的封閉密室,雖然沒有上方的神殿那麼大,但也有近千米的直徑。
山洞的中央,是一片巨大的,安靜的湖泊。雖然說是湖泊,但這湖麵卻沒有絲毫波瀾,整片湖如同死去多年一般,沒有絲毫聲音。
巫虔握著火把,驅動靈力,將微弱的火焰拉長了許多。隻見那湖泊的附近,黑色的石壁上寫著四個清晰的大字,筆力蒼健。看這四個字的筆法,竟然和現在的文字所差無幾:
仙人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