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
牧嚴有些詫異,他的手中,竟然是一支骨笛!
這邊是鳳凰神物?
笛子長約一尺,通體赤紅,頭尾處包裹著白色的玉石,似乎是有精心打磨過。他運起靈力,想一探這骨笛的究竟,突然有一陣熾烈至極的力量從笛中湧出,將他探入其中的靈力牢牢包裹起來。穆門急忙切斷與那段靈力的聯係,險些被這陣熾熱之力蔓延而上。
這隻骨笛,似乎對他很是抗拒。
隨著骨笛的光芒消失,空中的光彩也很快消散了。方才金碧輝煌的穹頂,再次變得暗淡下來。這湖心島上,此時也重回平靜。
牧嚴鬼手握住骨笛,禦劍緩緩落下,巫虔早已在湖邊等待著他。在接近少女的瞬間,他手中的骨笛仿佛是再次蘇醒了一般,一股溫暖的氣息再次湧現,隻是這一次,這股熾烈的力量確實溫柔的。
仿佛……
牧嚴不禁看向巫虔。
仿佛,就是物歸原主。
牧嚴還在恍惚的時候,巫虔卻已經笑著朝他跑來。兩人接近的瞬間,她的第一件事竟不是取過他手中的笛子。倒是輕輕一躍,撲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哈你可真厲害啊。”巫虔重重摟住牧嚴,笑道,“這鬼島上,任誰也飛不起來,也不知道誰出的鬼點子,把凰骨笛放在這種地方。幸好有你在啊,不然我都隻能看著了。”
“我……”
巫虔抱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想起取過笛子細看。骨笛到了她的手中,便有一陣紅色的光華流過,隱約現出小小的火花。這樣看去,竟和鳳凰雕像上的光華一模一樣。
“是它沒錯,是它沒錯!巫族遺失了萬年的東西,終於又到了我手裏。”
“你要它……什麼用?”看她歡喜的樣子,牧嚴不禁問道。
“這還用說,這是我族至寶,是除了血脈以外,鳳凰留給我們的唯一東西。有它在手,我就能振興部落,帶著組人重新走出十萬大山,到時候……”
巫虔說得開心,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她望向牧嚴,隻覺得對方怔怔地望著她,並不說話。
“怎麼了?你開心一下嘛!”
“拿到了它……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什麼是不是?”
“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巫虔聽了一愣,手上的溫度似乎也冷下去許多。麵前的少年正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在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答案。
“是啊,要回去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地有了一陣沒來由的心虛,仿佛為了掩飾這個奇怪的情緒,她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強擠出一個笑容,道: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啊!你身體和別人不一樣,要是待在蜀山,有一天被他們發現了,定然容不下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到十萬大山,我們……”
“我不能走。”
“為什麼啊!”巫虔一急,抓住手裏的骨笛,放在牧嚴麵前,“你看它,你知道這件寶物有多厲害嗎,有了它,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還有事情沒做完。”牧嚴打斷了她,背後的畫境微微一顫,仿佛明白了主人的心思。
“什麼事情啊,你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去做啊!”
“隻能我一個人。”
“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
“是。”斬釘截鐵。
巫虔看著他,一下說不出話來。麵前的少年仿佛突然變得絕情而堅定起來,任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明明沒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她卻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你這個人啊,幹嘛要把分別說得這麼苦大仇深。又不是要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巫虔錘了他一拳,別過頭去,罵道:“弄得好像我有多舍不得你一樣。”
“不是嗎?”
“不是!”
“那……那就好。”
巫虔沒有回過頭來,她隻聽見寶劍再次出鞘的聲音,少年緩緩走上前來,一隻顫抖而猶豫的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
“走啦。”
畫境輕鳴,在黑暗之中,發出微微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