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牧嚴的日子過得可並不清閑。
在這幾天之前,他可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要為了抑製住覺遠體內的鮮血魔功,偷偷出門為他尋找合適的動物血液。尤其是在青狼幫嚴加巡查的情況下,自己的舉動更是變得極其危險。
他本想徹底去除這個“嗜血”魔功,沒想到到了今天,他卻似乎是與這魔功達成了什麼妥協一般,每日為他取血飼人。
每一天,他都在接近正午的時候出門,到遠離人煙的地方,從山中野狼野狗的身上取來鮮血,又將它們裝在小罐中,偷偷帶回來給覺遠喂下。那魔功“嗜血”似乎並不喜歡正午的陽光,很少在白天的時候占據覺遠的身體,在吸食了足夠的鮮血之後,也完全放棄了自己捕食的念頭,隻是偶爾在深夜蘇醒,用那一雙鮮血淋漓的眼睛緊緊瞪著牧嚴。
另一方麵,趙掌櫃雖然很少回來,卻也發現小和尚似乎是病了,常常派人送來中藥,當然也不忘了向牧嚴索要銀子。牧嚴雖然知道這些藥材絕無用處,但為了掩人耳目,也隻好收了下來,裝作每天熬煮湯藥的樣子,這一轉眼,便是一周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牧嚴從山中取了獸血回來,路上卻被兩個青狼幫的幫眾發覺,幸好他修為遠勝這兩人,饒了兩個彎子,便拿那兩人甩了開去。可他翻進屋子,還未站穩,“砰砰”的敲門聲便傳了進來。
“大俠,是我是我。”門外傳來的,是趙掌櫃的聲音。
牧嚴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外,才悄悄將趙掌櫃放了進來,沉聲問道:“什麼事?”
“大俠,你之前說,若是看到一個帶著鬥笠的和尚,立刻便來告訴你……”
“沒錯?你見到他了?”
“對對對,你說的那個和尚今天就在鎮子裏,大大的鬥笠,垂下簾子,遮著半張臉。身邊還有一個漂亮得跟仙女似的白衣女子,手拿一柄折扇,那扇子一看就是寶貝,價值連城啊……”
“就是他們二人!他們有沒有問你話?”
“有有,我這客棧是鎮裏最熱鬧的地方,他們一來,當然就在我那裏落腳。他們二人開口便跟我打聽這小和尚,卻並沒有提到大俠你。”趙掌櫃一五一十地交代著,“我想起大俠你的囑托,就連連說沒有見到過你。那漂亮女子沒有說什麼,但和尚似乎有點不信我的話,連連問了好幾遍。”
果然,法空是起了疑心了。以他“萬法空明”的神通,雖然無法當場看穿趙掌櫃的心思,但應該已經知道對方是在說謊。
“之後呢?你又是怎麼回答的?”
“我估計這和尚看出我在胡扯了,索性就……”趙掌櫃笑道,“就說我一周前確實見過你,見你往南走了。還說是你給我了一些銀兩,不讓我說出去。那和尚果然信以為真,幾個時辰前就除了鎮子,向著南邊追過去了。”
“做的很好。”牧嚴沒想到趙掌櫃思緒如此敏捷,居然將能夠看穿人心的法空和尚騙了過去,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明白趙掌櫃的意思,又從行囊中掏出兩塊小碎銀子,塞到了趙掌櫃的手中,吩咐道:“日後如果還有其他人問起我的蹤跡,也要這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