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無劍,空有一身力量,又如何驅使劍法?
幾乎就在牧嚴想到這個問題的瞬間,靈海之中,那一柄高高矗立的藍色大劍顫動了一下,發出“嗡嗡”的聲響。驚濤駭浪衝刷著幾柄與眾不同的古樸大劍,非但沒有將它們擊倒,反而讓它們的光芒更加耀眼!
早在南蠻獸海擊敗墮入外道的荊棘的時候,他就曾從靈海中拔出過這柄劍來!但當時自己是被體內的力量所驅動,下意識地做出了這個行為。如今在鐵牢當中,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起當時的感覺了。
他能感覺到靈海中的“靈劍”在呼喊著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
怎麼辦?怎麼辦?
焦慮之中,他身上的傷口卻更加嚴重,如今的他,隻能靠著魔體本身強大的恢複能力緩慢地修補傷口,即使劍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肉芽,但一路流出的鮮血,仍然讓這個不大的籠子流滿了血漿,一股芬芳的血腥味散了開去,徘徊在屋子當中。
對了!也許可以用血!
牧嚴一愣,醒悟過來。
有關神魔時代的傳說中,惡魔看不起來自凡間的兵器,更不願意與仙人們一樣,使用擁有自我神識的強大仙劍。於是他們割開身體,用自己體內流出的鮮血鑄造成神兵利器,與仙人交戰。傳說當中,魔尊東覺使用的便是一柄鮮血凝聚而成的大斧!這用至尊魔血鑄造的神兵,與鎮妖、巨闕這種上古神劍不相上下。遠古時期,不知有多少上界仙人死在這柄大斧之下——而這柄大斧卻並沒有姓名,因為它,隻不過是魔尊東覺的一捧魔血罷了。
此刻,牧嚴體內流淌著的,就是魔尊東覺的至尊魔血!黑童子尚且可以凝血為刀,血脈比他“高貴”得多的自己,為什麼無法做到呢?
牧嚴深深吸了兩口氣,將自己傷痕累累的左手放在血漿之上,慢慢地閉上眼睛。他感知這些仍有餘溫的鮮血,努力地讓它們與自己產生共鳴。他無法使用靈力,神通,乃至魔息。他現在唯一可以倚仗的,便是這鮮血與自己的聯係。
你是我的血。
你是曾經流淌在我體內的,我的鮮血!
慢慢地,他能感覺到原本安靜的血漿流動了起來,但他不敢睜開眼睛,努力地將手中的血液凝聚成一件實體——就像他能夠將虛無縹緲的靈力彙聚成半透明的靈力長劍一般。魔尊東覺跨越數萬年的戰鬥本能都藏在他的血液之中,牧嚴根本不需要學習,因為這一切,也是他的本能……
隻要他想!就能夠做到!
溫熱的鮮血咕咚咕咚地發出響聲,如果萬劍宗的人沒有離開,一定會驚訝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地的血液在牧嚴的手中慢慢沸騰起來,散發出騰騰的熱氣。這些魔血仿佛擁有了生命一樣,一步一步爬上了眼前少年的手臂。
沸騰,散開,凝聚,冷卻。
它們變成了一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