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牧嚴本以為方雪名會怒氣上湧,憤怒之中不小心說出真相。可卻沒想到,這位大小姐居然突然間鎮定下來,切了一聲,眉眼之間突然冷峻下來,甚至有一絲殺意在眼眸中回蕩。
“方小姐,你該不會想殺我滅口吧?”牧嚴半開玩笑地問道。
“我不是傻子,就算你傷重如此,想殺你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方雪名說道,重新恢複了最初的表情,“我想殺的,是他。”
“他?”
“我從未見過的哥哥,方衣白,就是你口中的‘阿白’,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找到他,隻不過是想再殺他一次。”
“所以我和法空在江南偶遇你的時候,你並非是偶然路過,而是在此處尋找方一白的蹤跡,想要取他性命。”
“沒錯!而且,我方才與你說的這些話,世上知道的人不超過這個數。”方雪名伸出四個手指,指了指牧嚴,有伸出第五根手指,“你是第五個人。”
“那還正是榮幸。”
“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可不是為了讓你感覺榮幸。說說你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消息換消息,秘密換秘密,性命換性命,這是江湖上的規矩。方雪名是一個坦誠之人,至少比法空要坦誠許多。牧嚴也不喜歡在他人坦誠的時候報以謊言,便將那一日與‘阿白’的相遇一五一十講了出來,當然,關於小和尚覺遠的那一段,依然被他刻意隱去了。但與方衣白有關的,句句屬實。
方雪名聽完,皺了皺眉頭,沉思許久。過了半晌,才再次抬頭問道:“關於方衣白的事情,你還和誰說過?”
“隻有你。”
“那就好。希望你能把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裏。”
方雪名說罷,站起身來,一把推開門便走了出去。屋外,一隻白色仙鶴落入她的手中,再次化作一柄折扇,被她收入袖中。
她剛剛離開,那青狼幫的女子便跑了進來,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她頭上依然帶著青色的頭巾,腰間的大刀已經換了一把,看起來沉甸甸的,讓人懷疑她一個女子是否能夠提的動這麼沉重的一把刀。
可像她這樣外貌凶狠,殺氣凜凜,手持大刀的女子,此刻卻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姑娘一樣,邁著小碎步來到牧嚴窗前,輕聲問道:“那個,大俠……你和白衣妹妹吵架了?”
“沒有。”牧嚴聽到這個稱呼,由忍不住發笑,“但你若是再叫她妹妹,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啊?”青衣女子還是不明白。
“她的年紀,可能比你娘還大呢。”
“哇,不會吧?”女子驚得捂住嘴,“她……她保養得這麼好嗎?”
“這可不是保養的問題啊!”牧嚴搖了搖頭,再坐起來了一些。
經過法空的醫治,他的感覺已經好了許多,那無法壓抑的劇痛正在緩緩消失。但他與法空都清楚,紅蓮業火造成的傷口並不會消息,這異火與黑玄異火一樣,並非是普通的藥草可以熄滅,想要完全治愈,必須找到那一位神秘的藥師才行。
但至少現在,他已經可以正常行動,驅動靈力,甚至禦劍飛行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牧嚴問道。
“黎青,我叫黎青。”女子回答道,“大俠不在意的話,叫我阿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