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他叔,滿滿和她嬸呢?”金生父親一副陪著笑臉走了過去,還拿出兩塊錢包的過濾嘴煙遞了過去。
中年人轉頭,看了金生和他父母一眼,目光落在那根兩塊一包的過濾嘴煙上,說了一句我不抽煙,又回頭仔細的洗著嘉陵摩托。
“八十年代的貨!”金生走上前,一手摸到嘉陵摩托的手柄上。
“小心點,這車可不是好動的!”中年人一手拿開金生的手,冷冷的說完之後,從兜裏拿出一包五塊錢包軟沙,抽了起來。
看到他抽煙的樣子,金生和他的父親才知道,之前中年人說不抽煙,是看不起兩塊錢一包的煙。
“你們都走吧!昨天又來了個給滿滿提親的,父親是個煤窯老板,這煙就是人家送的!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中年人說出煤窯老板的兒子來給滿滿提親,老實巴交的父母,連他們不守信用的話都沒說,低著頭滿臉的羞愧,覺得沒有給兒子一個好的家庭背景,連說親的事,別人都可以說變卦就變卦。
當他們什麼都沒說,眼神示意金生一起回去的時候,中年人又冷哼了一聲:“原來上次回家開的車都是裝的!哼,沒錢沒權沒事業還想找女人成親,做夢!”
中年人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眼下的農村比城裏更加現實。
一個地道任勞任怨的農民兒子,要是沒有手藝,沒有家世背景,就沒有女孩子願意和你結婚成親。
這也就是光頭村這個地方,大齡青年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根本原因。
城裏的女孩自然看不起農村人,農村的女孩自然是想嫁到城裏,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原本金生是巴不得馬上離開的,但是他看不慣中年人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態度,看不慣他答應父母在前,沒有通知父母,又臨時和他人達成條件的做事。
不僅沒有隨著父母離開,反而走到了中年人麵前,說:“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答應了我的父母相親,現在臨時變卦,還這樣對人不理不睬的,你以為我們稀罕來你這兒嗎?”
聽到兒子和中年人理論,金生父母沒有阻攔,不管如何嗎,兒子說的話在理,做人做事得憑自己良心,另一方麵他們認為兒子這樣在乎相親,無形中證明他和王寡婦的確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沒有出言勸阻,靜靜待在一旁看著。
“呦嗬!”中年人一聲冷喝,不屑的打量著金生,說:“到城裏給別人當了幾年跑腿的,脾氣變大了是嗎?”
“不是脾氣大不大的問題,要是你和別人說好相親的事,別人沒有通知你們,你們上門遭到冷落,你會如何?”金生在城裏見了多少人,遭遇過多少事,怎麼會膽怯了這樣一個目中無人的人。
“住口,我一個活了五六十年的人,是你這種小屁孩所能大呼小叫的!馬上給我滾,這兒是我的家,不歡迎你們。”中年人被金生氣的兩眼發白。
“廢話!活了五六十年又怎麼了,像你這種出爾反爾的人,連三歲孩子都不如,還這兒是你家呢?地上寫的有你的名字嗎?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這件事你休想就這樣算了。”金生鐵了心要教訓這個見錢眼開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