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畢業前的較量(1 / 2)

此起彼伏的鼾聲,還有均勻的秒針跳動,讓夏涼的內心十分平靜。他認為“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境,就在身邊。就在那個時候,夏涼聽到了青春的腳步。前麵的路上有人在招手,他卻看不清楚那是誰的麵孔。

打開那幅畫的念頭,是在工作結束之後強烈起來的。

為什麼失眠的總是我?夏涼自問。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肖像素描。

一看就是自己的肖像,有鏡子裏沒有的效果。這讓夏涼十分驚訝,平時沒有看到秀秀多麼刻意地觀察自己,她竟然能記住自己這麼多特征。額頭上早年留下的疤痕,雖然是若隱若現,卻也被捕捉到。被人“欣賞”了這麼久,竟然一點“警覺”也沒有。被動,太被動了!平時自己看秀秀隻是兩三眼:先是驚鴻一瞥,再一眼是找尋三果的神韻,最後是貪婪一眼並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如果中間巧遇秀秀的眼神,也就隻能是一兩眼了:他抵擋不住秀秀開始熱情,後又突然冷豔的麵孔。

肖像裏的眼神,讓他慚愧。那是堅定的眼神,沒有迷惘。

年終決算的快報出來後,迫於大家的“言論”壓力,白經理減少了加班。生活,逐漸回歸正常節奏,夏涼也因此觀察到日常生活。

未婚的情侶們,有的已經預支夫妻生活的快樂煩惱,預演家庭瑣事的細節。

一對教師情侶,男老師發脾氣時十分暴躁,女老師得理時不依不饒。一天巧遇二人關門議事:先是男老師一聲咆嘯打破了一座樓的平靜,緊接是女老師暴雨驟至般的數落。後來的聲音,男老師像是落水了:一張嘴就被灌水。就在鄰居們認為“會議”即將結束時,大家又捕捉到男老師的音量:我的襪子,我的鞋,我的杯子……我要報警…我錯了!大家紛紛開門準備營救時,男老師開門垂頭喪氣地下樓。不一回兒,大家用同情的目光,在自個門口迎接抱著一堆衣物而歸的男老師。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對鄰居們的關心視而不見。事情不能就這樣結束,盡管是大冬天,大家夥兒都敞著門,等著看女老師離開時的樣子。大家都十分期盼女老師離開,讓她經過走廊時接受譴責的目光。她如果當晚留宿,還會影響睡眠質量。結果卻令人失望:女老師挽著眉飛色舞的男老師走出房間,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大家提前準備好的目光,臨時變了主題:譴責換成羨慕。女老師挽著並控製著男老師緩慢走過每個門口,把紛遝而至的羨慕一一笑納,帶著勝利完成“草船借箭”的喜悅離開。

送走女友,男老師回來時,大家都把門關了。這個輸贏不明、讓人失望的鄰居,讓大家失去了興趣。

大家經常議論另外一位鄰居:馮羽的同室,大頭。這夥計除了“頭大”,還有其他明顯特點:頭頂到額頭,頭發是從有到無。胸口和小腿上毛多,國棟說這值得研究。頭大並沒有顯得眼睛小,他的一雙大眼能捕善捉,特別針對漂亮姑娘。每當說起這些特點,大頭都會發出有如洪鍾般的笑聲。在國棟看來,這也是一個特點:大頭的身高,在人堆裏確實是雞立鶴群,沒有兩米以上的身高真不好找到。但如果大頭一叫,就算藏在萬人之中,我們也能迅速把他準確定位。能捕善捉的他很快就有了收獲:一位年輕漂亮的化驗員。兩人的發展速度,讓“校園情侶”目瞪口呆。鄰居們紛紛讚歎:大頭果然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對於吃住在礦的夏涼,回宿舍取忘記的東西並不需要多少時間。由於急著回辦公室,夏涼是三步並做兩地上樓。剛到二層樓頭,他就看到自己的東鄰居,保衛科的老魯。如果不是在偵察,老魯的動作是奇怪的,更像是一個應該被扭送到保衛科的人:上身前傾,屁股後撅,頭貼著大頭宿舍的門框,一動不動。他在窺探什麼?如此投入!聽到腳步,認出是夏涼,有些不自然的老魯立馬站直,手捂嘴巴咳嗽一聲後轉身徑直回屋。老魯的舉動耐人尋味。輕輕走到大頭宿舍門前,夏涼也停下腳步。通過門縫正好看到大頭的床,大頭裸著上身、露著胸毛趴在床上,對著摞在床頭上的被子說著什麼。他在是自言自語?夏涼正納悶的時候,那摞被子後麵出現了一個留著長發的腦袋,緊接著彈出一雙白花花的***還有兩條無衣的手臂向上推著大頭的肩膀。是化驗員!化驗員似乎聽到了什麼,她想要推開大頭。然而興奮的大頭並沒有停止運動,那雙無衣的手臂沒有堅持多久就抱住了大頭的腰。空洞的門縫和搖動的床體,強烈刺激著偷窺者的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