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妻子的丈夫,沒有母親的兒女,沒有希望引領的生活,這些情況湊到了一起,是一種讓人看著心酸的生存狀態。他的一雙兒女,還能不能讓他振作起來呢?
女兒是姐姐,擔負著平時照看弟弟的職責,兩個孩子都十分聽話,這讓酒鬼省了不少心。單位為他單獨安排了一間單身宿舍,路過那間宿舍時,經常能聽到父親喝斥孩子。偶爾,也能看到姐弟二人在一起快樂地玩耍。他們的童年生活,沒有完全被成人的行為破壞。隻是在看到外人時,姐弟倆總會露出怯怯的神情。遠遠地看到他們,我會提前準備好友善陽光的笑容。
是你的風格。
那天,大頭結婚那天,晚上喝完喜酒,我與馮羽回礦。路過酒鬼門口,來不及準備準備笑容,我們看到了小女孩站在門外。她隻穿著秋衣,嘴唇發紫,站在那兒直打哆嗦。
天啊,小女孩凍了多久?
應該時間不短了。我問小女孩為什麼不回房間,她說因為惹父親生氣所以被罰站。聽到這,我與馮羽都有點火。
你們倆喝的喜酒,會製造出什麼效果呢?
我推門,裏麵是鎖著的。我敲門,酒鬼在裏麵大叫“敲什麼敲,再敲讓你站到明早”。馮羽直接把門拍得“啪啪”響,我說“你開門,別把孩子凍壞了”。酒鬼問“你是誰”。我說“過路人”,馮羽說“愛管閑事的人”。酒鬼說“礦長也不行,我的家事你們管不著”。馮羽說“我們幹的全是礦長不幹的事,礦長不會踹你的門,我會”。我說“能不能這樣,你讓孩子進去罰站,你出來涼快涼快”。
哈哈,喜酒的酒勁還真不一樣。
酒鬼聽了我們的話生氣了,打開門想要用拳頭與我們理論。也許是撲麵而來的酒氣,也許是因為看清楚了酒鬼滿臉飽滿的疙瘩,馮羽打了一個大大的嗝。這個嗝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來自胃部、酒菜混雜的濃鬱氣息,差點把酒鬼熏暈,還好他晃了晃又站穩了。
真惡心,別說了!你想讓我當滅火器嗎,把你做的菜還給你。
酒鬼說“吃的菜不錯啊,喝的酒也不錯,最少20塊一瓶”。馮羽說他算少了,100塊一瓶。酒鬼說不可能,100塊的酒不是這個味兒。馮羽告訴他“我隨了100塊喝喜酒,你說這酒多少錢”。聽了馮羽的話,酒鬼笑了。
他笑什麼?
馮羽也是這樣問,酒鬼說你喝的酒二百塊一瓶。
他是怎麼算的?
是啊,我和馮羽都納悶。酒鬼說馮羽最多喝了半斤,花了100塊,一斤酒就是二百塊嘍。
這個酒鬼比會計會算帳。
酒鬼還說馮羽不會過日子,不喝100塊一斤的酒,非喝貴的,200塊一斤。
還是個會算帳的酒鬼。
馮羽說我喝200塊一斤的酒我高興,你呢?別說這些沒有用的,快讓孩子進屋。我告訴酒鬼“我這哥們的脾氣不太好,你不讓孩子進屋,他會把你的門和窗戶都給卸了,讓你象站在大街上一樣涼快”。酒鬼沒再堅持,把女兒拉進了房間。
這個結果,還不錯。
還不到結果呢!酒鬼說我們不象話,喝了不到半斤酒就耍,可惜了吃的好菜。他把我們請進房間,看看他的下酒菜。
什麼下酒菜,螞蚱腿?花生米?
小女孩的弟弟在幹吃方便麵,蔬菜料包被酒鬼用水泡了,他蘸著當酒肴吃。
天啊,他這是節儉還是無奈。不過,我感覺這個酒鬼還有救!他應該有救,必需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