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值得琢磨的開業典禮(3)(1 / 2)

除去剩餘資產的處置和放假員工的管理,夏涼還有一部分工作職責是資產看護。破產改製後之後,茶莊礦與青邑礦業集團成了兩家人,關係也由原來的“爺們倆”變成了“兄弟倆”:茶莊礦也成立了集團公司,曾經的礦長現在也叫董事長、總經理。雖然規模遠比青邑礦業集團小,但架構基本相同。兩片默默相對的安靜建築物,有著不同的企業隸屬。它們的安靜,成因並不相同:電廠停產處置,是因為產業政策和環保壓力。俱樂部內久無人跡,是因為改製為民企後的茶莊礦更需要效益。

關於停產和欠薪,以及相同與不同的生產經營理念,兩個不同性質的企業相互另眼相看。幾乎天天經過兩座默默相對的建築物,終於有一天夏涼感覺到它們之間的“磁力線”。切割磁力線,會產生電流。

感覺“身體通電”是上半年的一天。“電流通過”產生的感覺有些異樣,與眼前季節場景無關,和當前經營形勢也無關。“電流”把夏涼帶回到童年,確切地說是1983年之後的一段時光。許多童年往事,在被遺忘的角落中脫塵而出,撲麵而來。也許是接近H2O的熱水喝多了有淨化作用,夏涼懷揣一顆純淨的童心,伸開雙臂熱情地擁抱它們。應該趁熱打鐵做點什麼,於是他選擇了寫小說。

雖然簡單地生活著,夏涼還是認為自己看到了、想到了太多複雜。寫小說,也許是一種淨化!趁著這三十年的俱樂部還在、十二年的電廠還沒有全折,順手拍些照片,為時刻流逝的歲月留下參照物。如果有一天心血來潮,可以準確計量“遠去”是多遠。

開始寫作後不久,夏涼還報名參加職稱考試。趁著放假時間學習,是老同學唐勇強烈如同批評般的建議。唐勇有的不隻是建議,還有督促:網上報名的最後一天,及時提醒夏涼。停產之後,生產運行的壓力和經營核算的紛擾,隨同機器噪聲和蒸汽煙塵一起消失。麵對輕鬆的工作生活節奏,曾經飽經繁忙的夏涼一時還難以適應:打牌打乒乓球、看書看電影……,拿到教材的那天,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所顧忌地放縱”了太長時間,應該學習學專業嘍。

如何能夠做到寫作與學習兩不誤呢?夏涼是動了一番腦筋的,把思考成果概括成原則是在他的腦袋裏完成的,寫到紙上卻是媳婦的主意:以學習為主,但是寫作靈感優先;值班寫作,不值班學習;幾本教材要合理放置,在辦公室能夠隨手可翻,在家裏可以拿來就看。以保證隨時可以進入學習狀態;教材爭取看兩遍,小說每字每句都要用心;遠離煙酒場合,保證學習和寫作的時間與質量。原本還有一些原則性的總結,夏涼卻沒有繼續羅列:雖然都是個人的事兒,但是麵對老婆他也擔心原則太多有搞形式主義之嫌,而且堅持起來可能會有困難。如果真的堅持不下來,不僅是自己讓自己難看,恐怕到時候媳婦還會開口發言,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想到這些,他又為日常生活總結出一條常規性原則:且給自己留出餘地。

“五項原則”是比較務實可行的,夏涼一開始也表現出堅定的意誌。兩項既定任務齊頭並進,形勢喜人。後來夏涼驚訝地發現,寫作靈感幾乎天天有,而且勢不可擋。許多已經沉入歲月長河的故事被衝刷出來,重現腦海。校園裏的童年,沒有留下一本教材、一份試卷、一張照片作為物證,隻剩下一腦子輪廓尚存但已殘缺不全的回憶。三十年後的昨日重現,夏涼自然是特別珍惜。不論晝夜何時,每有記憶、靈感來襲,他都會隨來隨記。“夜記”的習慣,又回到他身邊。

一天媳婦站在他的麵前,背著手問他:早上的空氣新鮮不?

那要看鋼廠有沒有趁著夜色“排毒”!

提的這個問題有點離譜,脫離實際,換一個:每天看到的電視新聞新鮮不?

新鮮!特別是直播,新鮮極了!

比電視新聞更新鮮的還有沒有?

有!你的空間狀態。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做到實時更新,電視新聞也趕不上你的節奏。那歌怎麼唱得來…快樂就是別人跟不上你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