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慕容翎一時間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想要看到赫連禦天答應,答應將那個清雅給納為妃子。
見她支支吾吾,卻依舊是說不出話的樣子。赫連禦天輕輕搖了搖頭,好聲安慰說:“沒事,我不會的。”
梁宣帝發話了,讚不絕口的說:“真的是好!好!好!”
他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讓在場的其餘眾人都是如夢初醒,也紛紛的讚揚起來。
這下皇後的臉色也不好看了,簡直是比那牆壁還要雪白,嘴唇哆嗦著,還要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去迎接著雲貴妃挑釁的笑臉。
上官清雅淡淡的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赫連禦天的方向,眉目之中有些哀愁幽怨。又看了那昏昏沉沉的慕容翎,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
慕容翎,慕容翎,今日你與我的梁子,算是結定了。
晚宴繼續進行著,慕容翎並沒有什麼胃口,隨意的吃了點。
等到梁宣帝宣布散的時候,赫連禦天將喝的有些醉的慕容翎扶了起來。眼中有些心疼,說:“翎兒,今日,真的是……有勞你了。”
“赫連禦天……別對我這樣的生分。”慕容翎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晚風吹在她的臉上,有些涼涼的,意識卻總也是清醒不來。
夜色迷蒙,一盞盞宮燈泛著淡淡的紅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隻曖昧的小眼睛。
高大的宮牆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也顯得安靜,隻是不知道這安靜的外表之下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汙垢和不堪,那隱隱約約湧動的暗流,一旦爆發了,便將是另一場腥風血雨。
“噠噠噠--”馬車在夜色中行進。
慕容翎靠在赫連禦天的身上,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兩個人是那麼的親密,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望著她完美的側臉,安詳的睡容,在昏暗的光線之下,她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方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陰影。
赫連禦天多麼害怕,害怕她醒來,那充滿著無知與迷茫的雙眼。
“翎兒--”他低頭,俯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的減少,感受到了撲在臉上的熱氣。慕容翎微微的皺眉,長而媚的眼睛輕輕睜開,迷蒙的望著麵前的赫連禦天。
酒精在她的腦袋之中作用,但是麵前的人,給她的感覺是不排斥、不抗拒的。
相反的,那落在唇瓣上的吻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美好。
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潛意識之中的模糊記憶,她沒有抗拒,隻是感受著這種溫存。
翎兒……
翎兒……
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了。
不行,她的頭很疼。
慕容翎的手推動了一下他的胸口,就是這麼一下,讓赫連禦天怔住了。
將她鬆開,有些尷尬的神色。一時間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本想要道歉,但瞧見她緊閉的雙眼,也隻好將到嘴裏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來,還是他太強求了。
操之過急,反而是適得其反。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下來了,門口的小廝趕忙跑過來,扶著慕容翎下來。
“禦天殿下,這……”景禾有些擔心,自家的小姐怎麼喝的酩酊大醉的。也不知道今晚的宮宴之上發生了什麼,怎麼氣氛是如此的詭異。
“沒事的,隻是翎兒貪杯,多喝了點。那酒本來後勁就大,你扶著她回房休息吧。”赫連禦天輕聲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景禾:“百裏清玄人呢?”
“百裏神醫在你們進宮之後,就離開了府裏,而且他到現在還沒回來。”景禾如實的稟告著,其實心裏覺得百裏神醫也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小姐與赫連禦天已經在一起了。這樣想想,百裏神醫還是有點可憐的。
“嗯,你退下吧。”赫連禦天揮了揮手,就讓他們下去了。
百裏清玄,他的好兄弟……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他們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隔閡。
抬頭,那如黑絲絨的天幕之中,隻有一顆星星在閃閃發光,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皇宮之中。
“啪--”
精致的淺黃色雕鳳薇姿花瓶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都是戰戰兢兢的模樣,全身顫抖著,麵上都寫滿了驚慌。
“該死,該死!!真的是氣死本宮了!”一襲深黃色寢衣的皇後,頭上的珠釵還沒有去掉,隨著盛怒,那珠釵在微微的搖擺著。她的麵容扭曲,有些駭人:“那該死的慕容翎,竟然讓本宮如此下不來台。”